難道師尊就這樣任由他抓了一夜?

鍾冥頓時又驚又喜又心疼,更加舍不得放開師尊的手。轉頭見師尊靜靜倚著樹睡著,逆著晨光的臉色顯得尤為蒼白脆弱,讓他忍不住想把他摟在懷中。

呼吸的頻率也隨之不一樣了,驚動了本就淺眠的師尊,慢慢睜開了眼睛。

那雙初醒的眸子還有些迷茫,就像是最純淨的深色琉璃,然後一點點變得清醒,仿佛有明亮的星辰一點點落入他眼中。

見鍾冥無恙,夏熙立即決定回清靈峰。

而次日晚上便是月圓之夜,凝滯於胸口的那縷魔氣再度侵襲全身,就算關閉了痛感也依舊感覺難受,夏熙額上盡是冷汗,眼睛也生理性的泛起一絲水光,蜷縮在大床上一動也不動。

不過既然是因為救渣攻導致的,夏熙感覺還是值得的。——手冊上就寫了,賤受為救渣攻受傷,卻默默忍著不讓對方知道,而且這縷魔氣平日裏察覺不到,隻有月圓之夜才會冒出來。

可他完全不知道鍾冥已經開始修魔了。

此刻鍾冥正站在後山一個僻靜的角落,冷眼看著他第一個實驗品。隻見絲絲黑氣侵入那人的大腦,那人立即抱著腦袋哀嚎起來,鍾冥下了一個隔音咒阻隔了所有聲音的傳播,又靜靜等了片刻,那人的神色已恢複無常,有些迷茫的站起身來,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待他抬頭看到鍾冥的時候,立即變得認真嚴肅起來,然後恭恭敬敬的道:“主人。”

此人正是白日裏用肮髒的語氣意淫過師尊的一個寧安峰的新收弟子,鍾冥順手又用其它手段對這個實驗品測試了一番,滿意的微眯起眼。

“怎麼樣,我就說你天生更適合修魔吧?修魔的感覺是不是比修仙來的痛快?”腦中的那縷神魂絮叨著,“若選擇修魔,你有朝一日定會達到頂峰,可修仙的話,就要永遠被你師尊的另一名弟子壓在後麵!”

鍾冥無視了腦中的那個聲音,沒有搭話,然後放傀儡自行回去,自己也回到了清靈峰。他的房間就在師尊的隔壁,不知為何突然想在臨睡前看師尊一眼。

悄悄的走進屋內,一直來到裏間的大床前。床四周掛著華美的紗幔,銀白色的雲緞繁複又輕柔,如流水般隨窗外的輕風微微蕩漾,透過紗幔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側臥的身影。

鍾冥的心神頓時也微蕩,片刻後才發覺師尊似乎有些不對。師尊整個人幾乎是蜷縮著的,不像是平日裏安睡的姿態。他的身形本就消瘦,這下更蜷成了小小的一團。

立即一驚,來不及多想便擔心的喊出聲來:“師尊!”

就在鍾冥忍不住要以下犯上的直接掀開紗慢時,終於看到師尊動了動,慢慢轉過身來,然後隔著紗慢望著他淡淡道:“從明日起我要閉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們就不要過來了。”

也許是黑暗的緣故,師尊的眼睛似乎泛著水光,如一汪清冽的冷泉,“你和許煉要好好修煉,不要懈怠。”

鍾冥的心神被那雙漂亮的眼睛占據,又因明天起便見不到師尊而失落,一時間忽略了之前的擔心。

於是許煉和鍾冥一個有了功法,一個吃了仙果,修煉速度簡直突飛猛進,唯一擔心和記掛的便是師尊日夜緊閉的房門,兩個人幾乎每天都要來師尊門前靜靜的守上一會兒。

春去秋來,不知不覺竟過去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許煉和鍾冥兩人的關係更差,完全是各自修行各自的,連表麵上的和諧都不願意維護,來師尊門前守望的時間自然也是不約而同交叉開。

這日傍晚正輪到鍾冥來,正呆呆望著房門在心中默默描畫師尊的容顏,突然聽到門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