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在大太陽下站到中午了。昨晚不小心被阿興那個死小子灌了兩杯,頭到現在都還有點暈……”

說著習慣性的摟上夏熙的肩,然而還沒碰到就被一隻手死死截住。

也不知對方哪來那麼大的力氣,鄭陽用勁兒一抽還抽不動,抬眼一看正是他之前就看不順眼的戰冀,頓時火氣上湧:“你丫要幹嘛?”

戰冀依舊是那副不笑的時候會顯得很凶的冷臉:“他右肩有傷,不能碰。”

“景小晞你受傷了?”鄭陽的注意力頓時被傷字吸引,連聲問夏熙:“怎麼會受傷的,嚴不嚴重?”

“我沒事,”夏熙忙搖頭,“隻是不小心摔一下。”

“還有十五分鍾就上課了……”另一個遲到的男生透過窗戶瞄了瞄教室牆上掛的時鍾,“也不知道今天都是什麼課。”

旁邊幾個聽了,也想起這事,忍不住拿出書包去翻找課程表,一邊找一邊努力回想:“……第一節課好像是語文……”

“明天的第一節是語文,”課程表是和書一起發的,夏熙昨天看過,便輕聲糾正說:“今天上午是物理政治數學英語,下午是語文化學生物地理,因為是周一,晚上還有節班會。”

其實課程表昨天每個人都看過,卻沒有一個記得住的,學霸就是學霸,從細微之處便能看出差距,幾個人是打心眼裏表示佩服:“景晞你好厲害,隻看一眼就記得那麼清楚,簡直過目不忘啊!”

這次遲到還有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微紅著臉偷偷看了眼夏熙,另一個則抱怨說:“完蛋了,第一節竟是物理,一聽到這兩個字就頭皮發麻……”

雖然下學期的文理分科鄭陽已決定選理科,但他對物理同樣不太感冒,或者說整個班級除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景晞之外他對什麼都不感冒,懶洋洋的道了句:“物理課還是要聽的,萬一聽懂了呢?”

上課鈴響,老師夾著書準時走進教室。

物理老師正值中年,說話有力,講課的語速也很快,在黑板上篤篤篤的寫起公式,端的是一個龍飛鳳舞,台下的同學基本上可分為三種,一種是共振共鳴型,就是不僅能輕鬆理解還能和老師互動的,第二種是半知半解型,勉強能聽懂一點,努力想跟上卻力不從心的;最後則是自暴自棄型了,反正聽不懂,幹脆不聽。

夏熙是第一種,鄭陽基本屬於最後一種,而因為太高而被排到最後一排走道邊上的戰冀,抬頭便能看到走道對麵第五排的夏熙的身影。他認真聽課時的樣子很好看,左手支著下巴撐在桌邊,右手拿筆,多數時候都在垂著眼睫看書,偶爾才抬頭看一下黑板並動手寫算。整個人有種優雅沉靜的味道,就像幅畫,讓人仿佛來到百年前墨香飄溢又古色古香的書堂,也讓戰冀一看就收不回目光了,幾乎是不受控的愣愣望著,直到他起身往講台走去。

每一次老師叫人去黑板答題時,都會引發全班同學的緊張,唯恐點到自己的名字,待聽到‘景晞’兩個字才紛紛鬆了口氣,——景晞可是他們班的國寶,是他就完全不用擔心了,就沒有他解不出來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