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曹家二少就開始在太湖邊通過遊水之技鍛煉體質。
時值四月,湖水乍暖還寒,他脫了衣服,隻穿著一條底褲,他強忍著冷意跳入到太湖中遊水,遊水就是這樣,初入水中均會感到寒冷,隻要一劃動起來,一會後就不覺得寒意了,因為遊水時劃動極為耗費體力,產生熱量也很快,很快就能適應湖水的溫度。
曹國俊長大之後已經不喜歡到河道湖泊中遊水了,他更加偏好到醉紅樓倚紅依翠,花天酒地,不過,遊水之技一但學會就永遠不會忘記,哪怕隔了幾十年不遊,但是一但到水中就自然而然地劃動四肢,而絕不會沉沒,他也是如此幾下劃動後,身體就自然而然的浮了起來了,適應了湖水溫度後就酣暢的遊動起來。
不過,被酒色淘的有點虛空的曹家二少方才遊了一會,就覺得氣喘籲籲,體力不支起來,他也不慌張,把頭往後一仰,把頭部的大半沉入水中,就仰泳了起來,用兩腿一蹬一蹬往湖岸邊劃過,活像一隻肥大的蛤蟆,很快就到岸邊,爬了上來。
如果這般,曹家二少在一月有餘的日子裏,一天不停的習練遊水,漸漸的體質得到了增加,每天遊水,真氣流隨著四肢劃動,調息吐納而在身體上快速流傳,雖然華山派和崆峒派兩家不同的真氣在體內會互相衝撞,但多數情況下心隨身動,專注於遊水時,兩股真氣流總是會合二為一的,越來越強,漸漸的彙聚成大江大河一般,轟轟作響,流速也越來越快,在體內經脈中瞬息來去,他在湖中遊的也越來越遠,越來越久,也不再感到十分疲乏,上岸之後往往隻需稍稍歇息即可恢得如常。再練華山派的劍法時,劍勢沉穩又不失靈動,一招一式姿勢也十分到位,也不會剛耍幾套劍法就腰酸背痛了,與江南二怪用劍式對招時,也能迅捷如電,劍來劍去,釘釘鐺鐺,一二百個來回已是毫不費勁了。
江南二怪看到曹家二少如此的進展也是十分欣喜,不由得老懷安慰,就算徒兒沒有絕世內功相輔助,也能抵擋一般的江湖人物了,隻要避免與他們的兵器在打鬥時硬碰硬,隻用飄忽靈動,眼花繚亂的劍招就能在他們身上捅幾個透明窟窿了。
但是,一但遇到絕世高手,光靠劍招就想取勝也是不太可能,劍招未遞到人家的身上就已被周身籠罩的內家勁氣震開,隻會長劍脫手,束手就擒。江南二怪隻對自家門派的內功熟悉,從末練過別派的內功,對於二派內功心法產生的不同真氣如何合二為一,卻無半點頭緒,也不敢嚐試著練習徒兒曹國俊筆錄下來的崆峒派秘笈中的內功心法,怕也會造成體力的內力真氣的紊亂。江南二怪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隻是安慰曹家二少道,說一定會找到兩者共存之法的,你現在隻需鍛煉好體質,把華山派的劍招盡可能學得爐火純青,安心等待師尊們找到方法。
想到大仇未報,如果武學修學隻靠劍招取勝而無法修煉內功心法的話,練死了在江湖上也隻能屬於二流高手,一番話說的曹家二少心裏鬱悶,頓生火氣,其時已是快至初夏,氣溫日高,不由地想涼爽一把,待得兩位師尊離開那個練功的廂房後已是深夜了,就往家宅的後門處的走去,待到了湖邊脫了衣服,“卟嗵”一聲跳進了湖水中,四肢猛力劃動,如離弦之劍般往太湖深處遊去。
也不知遊了多久,今晚沒有月亮與星光,湖麵上吹著不大不小的風,把湖水掀起一層層的浪,推搡著撞擊著他的身體,他不管不顧的繼續著遊著,想盡快的疲乏,已不知不覺遊到了太湖最中心處。太湖號稱“三萬六千頃,周圍八百裏”,北臨無錫,南瀕湖州,西接宜興,東鄰蘇州。如此算來,遊程已有一二十裏了,古人一般沒有夜行船的習慣,再加上太湖中也有大大小小的島嶼,水下也會有暗流亂石,如果不是太急切均不會夜間行駛,因此,曹家二少隻是孤寂著遊著,看不到行船的燈火。
有的人身處在越是黑暗,越是孤寂,越會覺得是一種享受,此時的他還時不時憋氣潛入到水中,上下翻滾,發泄著心中的鬱悶。這不,他一個翻身又往湖水深入猛地紮去,雙手用力的劃著,腿也上下蹬動,很快就探摸到湖中的淤泥,善於遊水之人隻會用手搪著淤泥並不會用腳蹬踩,否則陷入到淤泥中隻會越陷越深,越掙紮會陷的越深。曹家二少就這樣平行於湖底,滑遊著,咪著眼睛瞧往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