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可以遊過黃河抵達左右兩岸,但是周圍也是山石嶙峋,植物遍布,恐怕尋找路徑會是極難,再加上地形不熟也不能辯明方位,萬一在荒郊野外轉來轉去更加久,反而更加的不妙!眼前的大好機會不好好抓住,不是明智之舉啊!
曹家二少猛揪著頭發團團作轉,就在他苦無良策的時侯忽然看到那條不緊不慢駛來的大船上方有一群白鷺在盤旋,它們正在捕食中黃河中的魚。
看到此景,他突然心生一策,飛快的從地上摳起一塊礫石,那石頭已被河水衝刷的滑溜無比,本就是從上遊衝積而下堆積在小島中的泥土中的,風吹雨打的陷進了小島的泥土中了,露出一點點在外麵。
那塊礫石握在曹家二少的手中輕漂漂的,當然要比空氣重的多了,他手腕一揮,凝神瞧著那條大船周圍盤旋的白鷺飛行之勢,瞄準之後振臂揮去,隻聽見“哧”的一聲,那塊礫石就已破空而去,稍頃過後,一隻體形碩大的白鷺被擊了,趴的一下跌落到那艘船帆之下,他料到一定已經跌到甲板之上了。
一擊得手,曹家二少連忙又從地上摳取石塊,連發幾塊,均把那些個白鷺個個擊落得直墜而下,同時發出幾聲淒慘的哀叫聲!那些本來還在那艘巨帆之上盤旋的其它的白鷺終於驚覺起來,往遠處急飛而去!
曹家二少暗暗發急,想到這下如何是好,那條大船已經快要就到自已的身旁了,巨帆之上的麻繩與升降巨帆的木軸已經清晰可見了。眼前著那條大船就要從眼前駛走了,但是身前的蘆葦叢依然還是擋住了他的身形,難道方才的示警之舉是徒勞無功嗎?
就在這時,那條張著巨帆的大船上突然傳來“嘩啦啦”之聲,再看時那張本來鼓滿了河風的巨帆居然降落了下來,停在了曹家二少身旁的蘆葦叢前不遠處,還傳來大鐵錨的落水之聲。
曹家二少心中激動不已,難道他的示警之舉終於驚動了麵前的那條大船上之人嗎?要不然眼前這條大船絕不會降下風帆,拋下鐵錨停泊了下來的。
過了良久,蘆葦叢中又傳來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曹家二少凝神瞧著聲音來源之處,心中又激動又緊張,氣勁不由得遍布全身,這是他修習了上乘內功之後自然而然的本能反應了。
就在這時,蘆葦叢中傳來“嘩啦”一聲,一條小舢板穿過密密茬茬的蘆葦破水而來,小舢板上有兩人,其中一人四五十歲,短打勁裝打扮,雙手握著長篙,一隻腳別著兩隻小漿正在穿越蘆葦叢往小島岸邊駛來。
另一人身形短小,年紀十六七歲,鵝蛋臉,小嘴唇,柳葉眉,嘴角還有一顆小紅痣,居然是一位小姑娘,手握一柄長劍,劍已出鞘護在胸前,眼神警覺的望著曹家二少,過了一會,忽然間小臉紅霞飛起,閉目掩麵,把頭掉往一邊,嘴裏又羞又急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不穿衣服?好不害燥!呸!”
明朝注重理教禮儀,男子衣冠不整往往被視為登徒浪子,曹家二少此時隻著一條短褲及短內衫,兩條大毛腿裸露在外,又赤著足,頭發散亂,胡子拉碴的沒有經過修理,衣服短褲泥濘破碰爛不堪,昨一看來像個野人一般,難怪那個小姑娘要嚇了一跳了。
曹家二少連忙呼道:“這位姑娘請不要見罪,小生坐船去山東曲阜祭拜萬世師表孔聖人,哪知道卻遇到河水暴漲,水流湍急,居然中途翻船,我順水漂流而下,終漂到這個小島上了,幸遇到你們的這艘大船,還望這位姑娘搭救,小生先行拜謝!”
那位站在小舢板上的小姑娘頭還是望向別處,臉上還是紅粉緋緋,小嘴一撇,嗔道:“這位公子看來是也是求學之人,那就請上船吧!”
曹家二少大喜過望,三步兩步淌過淺灘,再扒上小船,團身坐在小舢板的前頭,那位小姑娘往後退了兩步,長劍已然收入鞘中了,頭部轉向那位船夫,吩咐道:“潘師兄,我們返回吧,我爹還在等著我們的,叫我們速速就回的。”
那位船夫恭敬的應承了,接著轉過身來,用長篙撐住小島岸邊的水底穿過蘆葦叢而出,然後再放下長篙,劃動雙漿,小船飛快的往那艘停泊在深水處的大船行駛去。
曹家二少心中暗自忖道:“這個手持長劍少女似乎是江湖人士,年紀不大卻輩份甚高,居然叫那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壯漢為師兄,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看她的手中長劍的式樣仿佛還是中原門派,中原門派眾多,以劍式為主要武器的更是多如牛毛。
那天雖然在泰山之巔看過那麼多門派的衣著與劍式,但是因為一直混雜在小門派的方陣中隱匿蹤跡,沒有在人群中鑽來鑽去,離的又較遠,對這點也並沒有留心。不過,從這個少女的口音來聽仿佛不是中原地區的人,我倒要留心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