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尹三在客廳裏流連之際,突然感覺得燭影一晃,他轉頭一瞧,發現客廳裏已經站著兩人,其中一人就是方才那位絕色小美女,不比剛才昏暗燭光,現在在亮亮的燭光照映下,才更加感受到她的絕世容光,秀發披垂素肩,娉婷婀娜,有如柳楊醉舞東風,月貌花容,豔色照人,肩淡拂青山,杏目凝聚秋水,朱唇綴一顆櫻桃,皓齒排兩行碎玉,玲瓏嘴角,噙著媚笑,一望明眸,卻是水光流轉。看的他差點口水差點飛流直下三千尺!
轉頭再往她身後看去,又多了一位中年婦女,年約五十左右,長相普通,一身素裙,梳扮也很隨便,與那絕色小美女的姿色相差甚遠。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神情極為冷峻,臉罩寒霜,皺紋叢生的三棱眼射出道道寒光,逼視著尹三,仿佛如同透骨釘一般要把他釘在牆壁上審問一般,看得尹三心中陣陣發毛。
尹三心中犯起了嘀咕,忖道:“這兩人走路時昨一點聲音也沒有,嚇得老子一跳,要不是看她們身影印在地上,差點以為是兩個女鬼,一個是絕美可親,另一個卻是瘮人無比。料想,此兩人定然是陳剛的妻女,不過為什麼那中年婦女年紀為什麼顯得略大,記得陳剛方才四十出頭,這中年婦女卻有五十了,還真是令人想不通呢?”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還是躬身行了一禮,口中說道:“見過陳夫人,見過陳小姐,小生有禮了!”
那中年婦女神情稍和,抬了抬手,說道:“王公子請坐,寒舍粗俗,招待不周。這麼晚了,連個茶水也沒有,還請見諒!”然後,也坐在了客廳偏座椅上。
尹三抬起頭來,說道:“不必客氣,來時路上我已然啃過幾個鴨梨,吃過幾塊大餅了,腹中尚不饑餓,不必勞煩陳夫人了。”
那小姑娘聽到尹三所言,覺得甚為有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更顯明豔動人。那中年婦女卻冷眼瞪了她一眼,嚇得她急忙斂住了笑容,肅立在母親身後,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瞅著他。
過了一會,中年婦女突然說道:“方才小女告知於我,你受我夫君所托傳話與我,不知道是什麼內容?”
尹三迅即抬頭,望向她,說道:“前些日子,我也犯了事,被關在楚平府牢中,正好與你夫君陳剛關在一起,共處多日,成為了好朋友。我所犯之事,極為輕微,所以前兩天被官家釋放出來了。在我出來之際,陳剛托我帶句話給你們,他所犯之事比較嚴重,又是累犯,官家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他,估計會被判個二到三年。他擔心你們在這二三年裏生活困苦,叫你們變賣田地後所獲得銀倆,用以度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定要等待他出監獄!”
尹三說的每句話,陳夫人均凝神細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聽他說完之後,神情開始變得疑惑起來,追問道:“就是這幾句話?沒有別的內容了嗎?”
尹三心中一驚,忖道:“難道陳夫人知道他隱瞞了什麼了嗎?為什麼會如此問來?”他雖然心中慌張,但是神情中卻不動聲色,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陳夫人,發現她雖然神情中顯得疑惑,卻對他態度依然和剛才一樣。
他的心中略為安定下來,肚子打起了腹稿,開始胡扯八扯起來,說道:“陳剛托說之話就是這些。受人之托,忠人所事,況且這也沒有什麼難度,就跑下腿而已。不過。”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神情中似有猶豫之態。
陳夫人追問道:“不過什麼?”神情中顯得極為急切。
尹三假模假式地接著說道:“不過,老陳年歲似乎已大,身子骨經不起牢中惡劣的粗食爛飯,潮濕髒差環境,再加上體內有傷,怕是要大大的受罪了,精神上也很委頓不堪,也不知道這兩年能不能熬得下去。朋友一場,真是令人於心不忍啊!”
沒想到,陳夫人隻是“哦”的一聲,眼睛望向尹三身側,眼神空洞,陷入了思索之中。
尹三心中盤算著他的計劃,想著該想個什麼樣的借口才能留下來,這兩個女流之輩在家看守,怕是不太方便留他過夜,該如何是好呢?不管那麼多了,他決定還是賭一把!
於是,尹三就硬著頭皮,開口向陳夫人說道:“小生有一事相求,還望夫人與小姐包涵一下!”
陳夫人這才回過神來,神情略為疑慮地看著他,說道:“王公子請講!”
尹三厚著臉皮,說道:“小生是楚平府人士,傍晚時分才坐船來到南平郡。因為急著把老陳的話帶到,一下了碼頭就乘坐馬車來到此處,沒想到尋找你家住處耗時良多,錯過了投店的時間,現在天色已晚,怕是找不到回碼頭的馬車了,更加找不到可以投宿的客店了。小生的不情之請,就是請陳夫人和小姐,讓我在此處留宿一晚,明日一早我就另尋客店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