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悄悄跑去山上照料,好在早過了農忙時節,她一人也幹得過。她一邊兒幹著一邊兒來氣,隻氣自己沒骨氣,到了兒還是念著總得有回去的一日。
荷花娘從胖丫兒那知道了荷花偷偷上山幹活兒的事兒,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隻道荷花心氣兒已經順了,不過是等著長生給她個台階下,便趁每日下午給送吃食的時候,偷偷教給長生說:“你隻在這兒傻幹不行,去跟荷花說些軟話,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早晚能跟你回去。”
長生似懂非懂似的點頭,荷花娘當他是明白了,可等了兩日仍不見他登門來找,心裏又氣又歎,隻說這長生當真是個傻腦子。
其實長生並不是沒找,隻是沒去家裏找。隻說荷花回了娘家,也不好意◥
長生沒再跟上,直挺挺的愣在了原地,眼看著荷花越走越遠,最後拐了個彎兒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沒動,眼珠也不錯一下的望著路的盡頭,好像等待著荷花改變主意,然後從那兒走回來找他,可是他站了好久好久,荷花終歸沒有回來。
荷花說不給他做媳婦兒了,荷花說再不想看見他了……
荷花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
長生呆了許久,忽然受不住了似地,對著荷花消失的方向扯著脖子嘶吼:“荷花!!!”
荷花沒有聽見長生的吼聲,一路心煩意亂的到了王家莊。
杏花一見了她,沒說話呢,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荷花原是勸著她,可杏花哭得淒楚,也把她的眼淚招了出來,姐兒倆拉著手哭了一會兒方才正經的說上話。
荷花隻怕杏花受婆家委屈,隻問她婆婆在哪兒,這麼半天怎麼沒見。杏花抹著淚,有氣無力的回說自分了家之後,她家和王福根大哥家雖隔牆而居,平日卻不怎麼來往,她婆婆由兩家輪流養著,這會兒正住在福根大哥家裏。
荷花勸說這也好,福根大嫂不是個省油的燈,少些來往少些氣受。杏花扯著嘴角歎了口氣。荷花看出她心裏有苦,可問她她卻不說,隻管搖頭摸著自己肚子掉淚。荷花見了又生了疑,急問是不是她婆婆和嫂子使壞才沒了孩子,若這樣咱們必不能輕饒了她們!杏花說這卻也不是,隻怪自己命苦身子弱。荷花看又要惹出她的眼淚來,緊忙停了話茬,又勸了一回。
王福根待荷花倒也算有禮,隻或是也為了沒了孩子愁苦,臉上一直沒有個笑模樣兒。整整一日,荷花隻在杏花屋裏陪她說話,倒也沒見了王家其他人。晚上,王福根拿了被褥去廂房睡了,留了荷花姐妹在一起睡覺說話。
兩人躺在床上說了一晚上,到最後漸漸無話,可以睡不著,隻各自躺在被窩裏瞪著眼想心事。
“姐……”杏花忽然開口喚了一聲。
“嗯?”荷花應了一聲,杏花卻又沒了聲音,躺了一會兒,杏花又有話難言似地,低聲喚道:“姐……”
荷花轉過頭來望著她,但見杏花望著房頂發呆,滯了片刻,幽幽的開口道:“我不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