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士應聲而去。
雲華走回帳篷之中,坐於榻上。閉了雙眸,細細思量。
添恭、恩闕何以給納蘭複頤大軍放行?罔月、信河二國亦是小國……
若納蘭複頤以此來說服二國國主,倒亦不是不可能……
畢竟添恭、恩闕在得到洪噬庇佑的同時,卻是喪失了自主之權。若是與罔月、信河勾結一處,卻不至於完全處於弱勢。
再者……天下三個強國的國君,都出了狀況。如何能不讓小國之主心花怒放,被誘惑迷了心神?
這兩點,實是足以讓添恭、恩闕轉而靠向納蘭複頤了。
納蘭複頤……
此次是當真要當麵對敵了。既是他先不仁……為了龍越,為了洪噬,他……亦不會手軟,從而手下留情……
“鳳後,大軍整頓完畢,您看……”有兵士在外頭言道。
雲華站起身,從懷中取出鳳印,行出帳篷外。
大軍已然齊整,俱都肅姿以待,目不斜視。黑壓壓一片人頭,確能讓人感覺壓抑與悶窒。
雲華深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將身子挺直到極限,朗聲言道,“眾位將士!洪噬國……我等的家園!此刻正處於危機四伏,群狼環伺之際!有狼豺野心者,妄圖奪去洪噬!我等身為洪噬兒郎,怎可眼睜睜瞧著鄉親父老從此淪為無家無國者?怎可眼睜睜瞧著洪噬生靈遭受塗炭,哀鴻遍野?家不可欺,國不可辱!”
“我等誓死捍衛洪噬!”眾兵士齊聲喊道。
“必讓洪噬寸土不失!必讓洪噬百姓無可傷憂!”雲華以雙手高舉掌中鳳印,言道。
“寸土不失!無可傷憂!”極大極多的回應之聲彙聚一處,幾乎使人震耳欲聾。
雲華忍著不適,扯唇笑道,“三軍聽令!速速趕往望天河,守衛疆土,使賊子再不敢犯!”
“我等遵命!”
——
“你醒了。”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來。
榻上之人緩緩睜開了眸子,暫且未有焦距。雙♪唇微微動彈,好一會兒後,才有沙啞之極的聲音響起,“這……這是何……何處?”
斷斷續續,其中多有迷茫。
男子輕笑一聲,“此處是我家。怎的?不認得我了?”
榻上之人聞言,努力地將目光投落於在床榻邊站著的男子身上。男子卻是逆著光。榻上之人極力地去看,卻終究看不清楚。
“如此,可瞧清楚了?”男子說著,竟是陡然俯身向前,整個人幾乎趴在榻上之人身上。
“柳……柳……”榻上之人看清男子麵容,心中便是微驚。因著身子不適,話語便透出幾分無力來。
“第一次瞧見你這般模樣與姿態……我竟覺心裏歡喜。要知曉……這許多日子裏來,我當真以為我已將你忘得透了。再不會因你,而有任何心緒上的波動了……”男子用雙眸對上榻上之人的雙眸。唇邊有一抹淺笑。
“可未料……見得你如今這般,我實是不願意讓你走了……”男子伸出手指,輕輕畫著榻上之人的麵頰。帶著些挑逗與誘惑之感。
榻上之人微微眯了眸子,卻是不再言語了。
“怎的不說話了?你現今的聲音,可是好聽得很……以往我一直都不知曉。你每日晨起時,是否亦是這般嗓音?可惜……你從不在我那兒待上一夜……我便亦不知曉你晨起時,是如何的。”男子用雙♪唇輕輕碰了碰榻上之人的唇角。
“滾……!”一個字,從男子唇齒間迸出。眸中閃著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