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越陡然睜開雙眸,其中有厲光閃爍。打量柳影雙一會兒,卻又是微眯起了雙眸,“未免太低估寡人了。”唇角微勾,卻又並非歡喜笑容。
柳影雙瞪大了雙眸,喉間不適與震驚讓他的麵目走了形。雙手微動了動,打算放出鬥氣,卻未能成功。
正兀自驚駭間,卻聽得龍越言道,“你可知曉?喉間有一個穴位,換做''製氣穴''。它如今在寡人掌中……你以為你還能放出鬥氣?”
柳影雙聞言更是駭然,隻得努力舉起雙手,覆上龍越手臂,想要將龍越的手掰離開來。
如今場景,實是他所料未及。龍越在這般情況下,竟還可使他受製至此!明明飲盡了他攙了“化功散”的粥水……怎還會有氣力……?
龍越卻似是看見了他心中所想,言道,“粥水寡人自然會喝。畢竟寡人需要補充食物。隻是你會下藥,不見得寡人無法抗藥。”
此次當真幸得先前白微給他留下的藥物。原先不過想著以防萬一,多留一手。誰知是恰巧派上了用場。
“莫以為寡人不敢殺你……就憑你下藥一事,就夠你死無全屍了。”龍越壓低聲音言道。使得那原本就低沉的聲音,更顯暗昧。
柳影雙聽得卻是不由得心中一動。竟是開始發癢。饒是他這般高看自己,亦不禁開始唾罵其自己來。
性命攸關時刻,他竟還能心猿意馬!偏還是對著準備殺掉自己之人!
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欺我!
“隻是……既你是蕭恪的師弟,想來對他多少有些影響力罷?”龍越接著言道。
柳影雙聞言又是一鬆。聽龍越這話,似是不打算當即了結他了。至於蕭恪……師兄向來是個薄情冷漠之人,想來必不會因他受製於人而稍作妥協。
如此,他便可再活上一些時日,又不至於壞了師兄大計……若是中途得幸,他豈不是還可得到機會,逃出生天?
這般一想,便覺眼前豁然開朗了。
正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主子!屬下等來遲,還請主子責罰!”
卻是一影的聲音。
屋裏二人反應各不同。龍越雙眸一亮,盡是喜色。柳影雙呼吸不暢,想要歎息卻是不能。
“主子!”一影間的屋中情景,便趕緊使身後影衛製住柳影雙,帶到一旁。
龍越微頷首,用雙臂使了大力氣,終究是坐起了身來,一影間的龍越如此,便猜得龍越情況不太好,趕忙問道,“主子現今如何?”
“再過上些時日,便會自愈。”龍越言道,“外頭如何了?”
一影回道,“鳳後至了陣營,主持大局。現今納蘭複頤帶兵攻打洪噬,鳳後親自坐鎮……”
見得主子愈發黑沉下去的麵色,一影心有惴惴。主子這是因勞動鳳後而怒?還是因著擔憂鳳後安危?
“為何爾等不在那兒護著他!”龍越低喝一聲。
一影連忙垂首應道,“是屬下之過!隻是主子下落不明,洪噬不可群龍無首,為著主子,為著大局,為著一切,隻能暫且不顧鳳後,必要先尋著您才是!”
龍越狠狠一錘床榻,咬了咬牙。重視未在置一詞。
到了此時此刻,已然多說無益。而今唯一能妥善解決之途,便是速速歸去他身邊!
戰場刀槍無眼,若是有個好歹……即便得了這天下,他又有何歡欣可言?
不是不想惱他。隻是他如何不明白?他這般置自己生死於不顧,親上戰場,都是為了他!都是因著他要圖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