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你怎會如此想?錯俱在我,不在你……我並非是非不分之人。”
穆景眸中閃現沉痛之色。若非他極力勸長寂踏入權利之爭來,便不會一同來到蕪沉大陸,插手此處的天下之爭。若非來到蕪沉大陸,長寂便不會生起拘禁客之的心思。如此,或許一切都將不同。
其實在聽得長寂那句問話時,內心不是未有想法的。
他知曉不可將罪責丟至長寂身上。亦自認自己不會。可而今看來,有些想法,卻是在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情況下,就已然衍生了。
若非他內心深處對長寂隱有責怪之意,又怎會不願正視他?又怎會在這正需要他人陪伴之時,趕長寂離開?
“錯怎會在你?”燕長寂還要分說,穆景卻已然轉過身,隻向燕長寂一擺手,言道,“長寂,你且回去罷。”
燕長寂怔然。
穆景這般態度,其實已然說明了許多事情了罷?
若穆景是單純因為心緒不好,才對他如此,他能夠理解,並且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他如今隻怕,穆景已然心中起了疙瘩。
一個是穆景愛徒,一個是穆景親侄。這二人出事,對於穆景而言,是極難忘懷的傷痛。若穆景一日不能釋懷,那麼每見他一次,便會想及這一樁,心痛難忍之下,又怎會願意再見他?其中的負疚感,就足夠穆景避而不見了。
燕長寂想著,便不再多言,踏出門外,離得遠了。
穆景如今可算是把他自己逼進死胡同了。亦是把他們二人間可能有的未來,逼進死胡同了。
原以為……在不久的將來,自然而來的,他們二人就會在一處……
隻是如今看來卻是他想得錯了。
其實這些時日以來,他未必沒有逼迫自己。在與龍展那般走過,愛過恨過,喜過痛過之後,他的心,早就已然死寂。
可誰會願意一生孤寂?即便是他,即便他再如何裝作無所畏懼。在夜深人靜之時,依然感到內心寒涼。
他對穆景或許不公平。可誰又能說,這一日日的,他對穆景便未有半分心思?
當然。亦隻是那幾份微薄的心思。比起穆景來,實是少的可憐。卻已然是他所能拿出的,最多的了。
燕長寂回身看一眼走來的方向,或許……他與穆景終是走不到一處。
——
“主子,矗戮大軍發生動亂。”一影現身稟道。
“細細道來。”龍越一甩衣擺,在座上坐下,眉間微蹙。
“矗戮國主及衛侯爺雙雙身亡一事,亂了矗戮大軍陣腳,而納蘭複頤趁機拉攏了副將,一同鏟除了原先的將領,取而代之。而底下的兵士,大多都想要離開戰場。隻可惜,如今納蘭複頤與那副將一手把持,竟就將數十萬大軍握在手心了。”
總結一句話說來,便是納蘭複頤已然勢大。
“好個納蘭氏遺脈……若他的父輩們,有這個能耐,又怎會有如今場麵?”龍越勾唇一笑,緩緩言道。
“那副將既然能被他拉攏了去,便亦能對他反戈相向。派人好好招待這位副將。”龍越言道。
“是。屬下明白。”一影應道。
“動作要快。最遲後日。納蘭複頤便又會發兵攻來了。時辰不等人。”龍越接著言道。
洪噬如今可招架不住那等強壯兵力。且還有個狩崛……
若是過早地被耗光力量,最後便隻有挨打的份兒……
“百裏連祁還未有消息?”龍越蹙眉問道。
“未有。這許多勢力派出去,竟如投石入海。會否是……已然死了?”一影亦是疑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