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哥拎著酒壇的邊緣,‘嘶’了一聲,又長歎了一口氣,轉移開話題,“六郎,明日愚兄便要啟程離京,今天還是把事情解決一下的好。不然你這毛躁性子,愚兄實在有些擔心。唉,這應該是官家愁的才是。”
趙煦聞言露出個燦爛之極的笑容,轉臉又變成有些沮喪的樣子,“到時候我出宮可就不容易了,二哥倒還是挺近,可他那個,咳,我估摸著到時候坊間得到處傳著他的新詞了。可悲小弟會被人忘個幹淨啊。啊,對了大哥,險些忘了,這秘籍你收著吧。是我重新謄抄的,原版的二哥嫌它非禮勿視,隻好我來勞心勞力了。”
喬峰笑著結果,翻開看了一眼,裏麵畫的都是稻草人似的瘦猴形態,想起他也瞄過一眼的原版豔女,不由得‘撲哧’笑出聲來。但是也不跟趙煦客氣,直接收進懷裏,“這功夫是保命的奇招,越是拚內力,越是占便宜。可這外來的內力不免存了隱患,六郎,你和二弟還是要量力而行,切莫有了這屏障就無所……咳,”喬峰說了一半看趙煦那麼看著他,猛地反應過來輕咳了一下,“倒是愚兄多慮了,你們兩個,一個呆一個……嗬嗬,況且還有李前輩。嗯,六郎,你那姑婆可否知道無量山的那些秘籍的下落?”
趙煦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喬峰不禁莞爾,接著又耳朵一動,眼中精光一閃,“倒不知你那王叔招攬了什麼樣的高手,六郎,且讓愚兄會上一會!”
說著,喬峰那魁梧的身材兀地一縮,一個旋身猛的從馬車的窗戶處躥了出去。接著就聽到外麵幾聲暴喝。那窗簾被喬大哥帶起來的一瞬間,趙煦看到有一個青衣人從旁邊院子裏‘升’了起來,然後腳尖一點院牆轉角處猛的躥了過來——看著旁邊院牆的製式,這院裏應該就是曹王府了。那青衣人後麵還有個侍衛服飾的人追著,怕就是那漏了敵人過來的暗衛。
可惜接著那被喬大哥的勁風帶起的簾子一點也不顧趙煦的意願,就這麼輕飄飄的回來,把趙煦的視線遮的一絲不漏的。他有心挑開簾子看看,可又覺得這種行為實在是給‘保鏢們’添亂。在他的印象裏,哪怕是小說中那金手指模式全開的主角,好奇心爆棚的時候也不免陷入危機。
趙煦有些鬱悶的眯了眯眼睛,感覺到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趕緊坐直了側耳傾聽:駕車的童貫下了馬車,然後理論上應該是叫門什麼的……反正按照禮儀,這個時候趙煦不能露麵,所以他也不曉得具體的情況。隻得等著又一個像是太監的尖利嗓音通秉道:“延安郡王殿下駕到。”
趙煦又不緊不慢的正了正頭冠,跪坐起來整理了下衣擺,這才緩步下了車來。可是,這曹王府門前的混亂景象讓他好懸繃不住麵部肌肉:喬大哥已然站在馬車邊上,還有一個滿臉羞愧的侍衛站在旁邊。
而那個青衣漢子已經不成人樣的被摜在地上,另外一個膀大腰圓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手拿一把怪模怪樣的超大號剪刀,眼睛瞪得比大車鈴還大。而且還很不禮貌的站在那個趙煦隻見過一麵的曹王叔身前,正怒視著喬大哥。
四大惡人……我勒個去的,這形象如此鮮明,除了南海鱷神,趙煦實在想不起來還會有誰。趙煦克製了好半天,這才讓自己的表情勉強變成隻是瞳孔擴大。幹脆不再看這幾個人,上前兩步,晃了晃袖子,對著曹王一作揖,“侄兒見過曹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