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需要有可行性方案來說服監軍,而太學學子負責監督整個流程。
當時看著這一套係統,趙煦覺得很像樣,也頗具成就感,這也算是一個小的三權分立雛形吧,雖然不能確定三權分立是否真的適合中國國情,但是在兼顧公平性與穩定性方麵,這個製度還是經過了曆史的考驗的。
開始的時候也的確運轉正常,可當戰事進入到膠著狀態之後,情況就變了,或許是信路不通,或許是大家一忙就亂了。慢慢的就變成隻有文臣會往京裏傳消息了。可說的卻都是西軍的壞話,什麼製置使種師道不與宣撫司協同,借戰事收攏軍權意圖不軌,並使得西軍六路帥臣之一的環慶大帥姚古率眾投敵,鳳翔大帥種師中領大軍卻下落不明,鄜延大帥張溫不戰而退,鄜延全境失守……總而言之在他們的奏折裏就是西軍六路全亂了套,這天眼看就要塌下來了。
第一條消息趙煦沒當回事,在他看來當初把西軍分成六路相互製約就是個昏招,合起來就對了。可後麵接二連三的事情可是西軍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的,甚至於西軍折家將出身的貌似是佘(折)太君什麼曾侄孫的樞密副使折克行也認為種家獨大的西軍恐怕有變。朝堂上那些老古董們就更不用說了。
而開打了之後,通過江湖上的手段得來消息也都是捕風捉影,趙煦現在對西軍的情況也是兩眼一抹黑,不過相對於宋朝這些對付政敵什麼都使得出來的文臣們來說,趙煦更願意相信那些被管傻了的將領們——可他們居然都不上本為自己說話,趙煦也沒招了,隻能強硬的下旨樞密院靜觀其變。
也正因為如此,這日朝就變成了一鍋開水,群臣們這叫一個慷慨激昂,說的全都是種家大權在握社稷堪憂的話,甚至給事中範祖禹還憑著他自己的猜測說種師中有可能去聯絡西夏造反,讓趙煦下旨擒拿種家親眷。
這些…@#¥%,趙煦咬了咬牙,想想仁宗祖爺爺,能被包青天噴一腦門子口水都麵不改色,和那相比,這都是浮雲……趙煦一邊看著堪比菜市場的崇政殿,一邊不停的做深呼吸:這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不過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不再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趙煦終於忍無可忍的一腳踹開禦案,咬著牙瞪著因為這一陣巨響而定格的群臣。大吼了一聲:“成何體統!”
不過沒想到,他這一句話就像按了開關一樣,那定格的眾人又嚷嚷了起來。看著這樣的大臣,趙煦張張嘴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裏想把這些人都拖出去打板子,可又隱隱勸著自己不能如此任性開這個先例,最後隻好拂袖而去。可還沒走兩步,這兩個多月一直充作朝會布景板的太皇太後頓了頓她的龍頭拐杖,壓低了聲音明顯帶著點警告的意味,“官家……”
趙煦閉上眼睛也不回頭,咳嗽了一聲剛一張嘴,卻發覺語調裏還帶著點顫音,攏在袖子裏的手掐了自己一下,故作平淡的說了一句,“娘娘,朕總覺著眼前群魔亂舞,看來病的不輕,未免驚擾了娘娘,今日就到這,諸位也都散了吧。”
言下之意,誰在我眼前晃悠,誰就是妖魔鬼怪。太皇太後站起身來,咳嗽了一聲,又叫了一遍:“官家。”趙煦卻已經消失在玉屏之後了。
可回到寢宮裏的趙煦也坐不住,心裏煩躁的不得了,其實這段時間他也是故作沉穩,一想到一場大戰,關乎數十萬人的性命,如果真有個萬一……這個結果讓趙煦不寒而栗,而且事實偏偏有朝這個方向發展的趨勢。趙煦來來回回差點把寢宮的地麵刮下來一層之後,幹脆打包了些細軟準備親自去看看。
不過這家裏……趙煦想了想又給娘娘寫了一封信,誠懇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喚過童貫吩咐了一句,“朕似受了邪術,眼前人鬼不辨,來人都擋了駕吧。呃,如果娘娘來此,就將這封手書交與他老人家。”
這封信在短時間內應該足以穩住娘娘了,去一趟京兆府快馬最多四日,十天內應該可以回轉。雖然他去了京兆府也不一定能起什麼作用,可總得知道個實際情況吧。
不過,雖然仗打不到京兆去,可趙煦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找個保鏢什麼的……萬一西軍當真有變,他也有個退路是吧。想想這個時代,能與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除了喬大哥還能有誰?於是趙煦就包袱款款的投奔喬大哥去了。
或許是喬峰也比較關心前線,或許是他也覺得以趙煦現在的心理狀態憋在京裏未必是好事,喬峰二話不說就同意了趙煦這個完全衝動的決定。倒是趙煦自己,原本覺得計劃的挺完美,可出了京之後就漸漸的有些後悔,尤其第一天過了洛陽之後,趙煦那股氣平了,又不由得想著,其實十天也挺長的哈,不會等他回京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暴斃’掉,然後那個弟弟上位了吧……嗯,應該不可能,這些孫子裏其實趙煦算最得太後歡心了——這個要是沒有對比,誰也看不出來。況且最大的九郎才十歲,又沒有根基,沒這個可能。
那王夫子會不會被PK掉?呃,應該也不會,還有司馬夫子呢,他們兩個雖然還常因為持不同觀點而鬥氣,可一定不會讓別人插手……雖然這一個個念頭都否決了,可趙煦還是不免有所緊張。想想給娘娘的那封信,說是請娘娘諒解一個年輕人的衝動,當時趙煦覺得那是借口,可現在想想,那還真就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