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沒錯,昨天夜裏哨兵來報,草原方向不時傳來野獸的吼叫聲,此起彼伏,想必數量不在少數,根據以往的經驗,它們這是在集結部隊,想大規模的突襲我們。”
被尊稱為師尊的中年男子並沒有回頭,說話間語氣中氣十足,雙眼一眨不眨的盯向訓練場地,他的眼裏滿是欣慰的神色,但嘴上說出的話卻顯得事態嚴重。
丘陵城被草原和荒漠夾在了中間,沒有可以依靠的天險做靠背,可謂是四處是敵,最近幾十年倒是沒有其他門派的修士或者流寇來搗亂,但是獸襲卻也避免不了。
常來丘陵城突襲的野獸有很多種,盡都是血嘴獠牙的猛獸,它們像是有了智慧一樣,每次都不單獨行動,而是群體作戰,一哄而上,使得許多平民百姓遭受生靈塗炭。畢竟這座城內,有絕大一部分人是不適合習武的。
“師尊說的是,這些猛獸必然是看上了我們城中百姓圈養的家禽,牲畜,所以才來覓食。說來也是無奈,這些猛獸數量太大,繁衍能力強,怎麼殺也殺不淨。”白袍中年唉聲歎氣,尖嘴猴腮有點兔死狐悲的意思。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中年男子默然。身為重劍門的門主,重劍師的修為,在這丘陵城中,頂數他的修為最高,威望最高,人脈最廣,同樣的責任也就越大。周邊猛獸數量大,繁衍能力超強他又豈會不知?隻是那白袍中年卻說的也對,重劍門每隔幾日就會出城掃蕩一次,然而卻還是沒能將猛獸殺幹淨,相反的每次掃蕩都會有低級弟子受傷,嚴重的還會殞命。他作為門主,也有無奈。
“師尊......”白袍男子見自己的師尊沒有言語,隻是愣愣的看向訓練場地,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輕聲呼喚。姿態放的很低,語氣中充滿了顫栗。
重劍師乃是十級劍客,凡人當中屬於上等人中的上等人,實力超群,力大無邊。隨便一揮手就可以讓一麵城牆倒塌,如果用上武器那更是拿城牆當豆腐切,這樣的人物無形當中就會有一種威壓存在,使得低級劍客在麵對他的時候都會表現的戰戰兢兢,這倒不是有意為之,而是修為的壓製,使人喘不上氣來。
“時間不等人,一會出完早操休息片刻,我們就要出發。蔣楚,你身為門內唯一的真傳弟子,這次要做好帶頭作用,要身先士卒,知道嗎?”中年男子依然沒有回頭,無形的威壓鋪散開來,似乎是對身後的弟子很不滿意。
“是,師尊...徒兒知道該怎麼做。”
名為蔣楚的白袍男子渾身一震,似是得了一場大病一樣滿頭大汗,戰戰栗栗的杵在那裏,緊張的連雙手都不知放哪裏好。
中年男子微微額首,並沒有多說什麼,威壓似是也收斂許多,同時雙眸以極快的速度掃遍整個訓練場,心中默默的在念叨什麼。
“徒兒告退,這就下去準備。”蔣楚朝身前的師尊拱了拱手,連額頭的汗珠也沒敢擦。
不等中年男子回話,蔣楚轉身一溜煙似的就跑開了。訓練場地離他的住處差不多有一千米遠的距離,以他蔣楚真傳弟子的修為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目的地。
“看來...師尊還是對我以前的做法有偏見啊。”
蔣楚來到了寢帳,室內簡單擺放了幾種家具,並不奢侈,桌子上隨意的放著茶壺和茶杯,此時他沒有心情喝茶,雙眉緊鎖,思緒萬千,兩隻眼睛像是玻璃球一樣來回亂轉,麵露凶相,與剛才受到中年男子威壓時的狀態截然不同。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不一會就有一名少年掀簾走了進來,同時手裏還端著鐵盆,盆裏熱氣騰騰,盆邊還搭著一條白毛巾,很顯然,這是下人知道蔣楚回來後給他特意的打了一盆洗臉水。
“哼!混賬,你個下等人,你有什麼資格走進我的寢帳?你隻是我府上最低級的打雜人員而已,連狗都不如,還敢踏足這裏?”
蔣楚本就在生悶氣,剛才他師尊給他帶來的威壓讓其很不好受,饒是沒有發泄之處,此時端盆進來的少年正好成了他的出氣筒。
“啊!...大人饒命...”
少年驚慌失措,手中盛著熱水的鐵盆也在慌亂之中掉在地上,濺起不少水花,鞋襪上也被熱水浸濕了,燙的少年直跺腳,臉色慘白,眼神慌亂,急忙蹲在地上。
“廢物!畜生!你個混蛋!”
蔣楚瞪著雙眼,看到眼前的下人居然笨到如此地步,勃然大怒後右手猛的揮起,一股無形的風驟然聚集,抬掌向前推去,這股無形的風暴似是帶著幾千斤的力量向少年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