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3)

,有足夠的閑情逸致好好地吃上一頓了,乍看到雖不特別、但熱呼呼的食物時,他的內心揚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他專心一致、心無旁騖地享受眼前的美食,用餐的動作慢條斯理、仔仔細細,彷佛要把每個味道深深的記住在味覺裏,一醬一菜都不願放過。從外人角度來看,淩零穗吃東西的整體畫麵其實很優美,再簡單不過的東西入他口中均成為高級美食般、色香味俱全,讓人忍不住跟著食指大動。

「看你吃東西,是種視覺跟味覺的享受。好象東西變得很好吃似的。」正當他進食到一半時,除了曾經熱情招呼的中年婦女外、一個突兀的聲音不經允許地插進來,打擾到淩零穗周圍原先擁有的寧靜。

闖入者臉上不見任何愧疚感。

淩零穗停下手邊正準備夾菜的舉動,抬起頭,一雙偌黑的眸子筆直地望向大方在他對麵位置坐定的不明人士。終於現身了──他知道對方從他出門至今,始終跟在自己後麵。

算跟蹤嗎?不加掩飾的舉止令人很難將之定義為變態跟蹤狂,且感覺起來沒什麼惡念及威脅性,與其說「他」是跟蹤狂,淩零穗較傾向把「他」解釋成……自己「曾經」認識的人。

他清楚除了記憶,自己其它所有的判斷能力一概正常。眼前這位約莫二十多歲、具有成熟魅力的男子,跟小吃店的氣息格格不入,怎麼看都比較像常出入高級場所的事業有成人士,類似跟蹤那種不入流的癖好應該是他所不屑的,所以淩零穗自然而然將他排除在此假設之外。

男子走在他後方,維持一段穩固的距離,即便沒有回頭、和他相視,淩零穗亦能感覺到背後凝聚著一股灼熱的視線,來自他觀察的目光;同他散發出的狂野氣質一樣,凝視人的焦點之處彙聚成熾燙的熱流,宣示他不容忽略的存在。

直到淩零穗踏入小吃店,依舊可以感受到那抹注視。

重新開始一段「現在」、成為未來的「回憶」,卻無法確定要多久。

男子略帶興味地盯著淩零穗,見他烏黑的眼珠子在眼眶中繞了半圈、本想繼續吃完剩下的麵食,而後仍是放棄地置下筷子,他猶如目的達成地輕揚了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有點可惜。淩零穗不舍地瞥了眼殘餘的食物。

他根本以為這些東西比追究陌生男子是何方神聖來得重要許多。

第三章

沉默地望著男子,淩零穗不打算率先開口,事實上也因為他壓根兒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在完全不了解男子來曆的情況下,說太多容易「露餡」──雖然他不覺得有啥關係和影響,不過目前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對方似乎不太在意他無言的反應。「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以後不會太常來這裏吃東西。」沒放過淩零穗那抹為之遺憾的眼神,他半眯著眼掃過他點的食物,隨後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他覺得掛在男子嘴邊的笑容依稀帶著不引以為然的調調,說白一點,就是不屑。「為什麼?」他知道這裏對他來說,也許「簡陋」了些,但又何妨?他喜歡這種小吃店家常般的口味與它便宜的價格,如果老板娘身分的中年婦女不會每次都同方才那麼熱情的話,以後的他應該會經常光顧吧。

他若不喜歡,大不了別跟進來了,沒有人強迫他。

「這要問你吧。」不乏奇怪的意味,他責難地輕瞥過淩零穗,彷佛他提了個多不可思議的問題。

「就是忘記了,才問你啊。」記得的話,還需這樣費工夫嗎。淩零穗扯扯嘴角、姑且一笑。

男子還他一記白眼,不耐地解釋:「好象是因為這裏的老板曾經是你照顧的病人,知道以後他們太過熱情的態度,讓你招架不住吧。」他若有所思地瞧視他:「話說回來,你忘記的東西還真多。我說,淩醫師,你記得等一下要值夜班嗎?」他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表,在淩零穗麵前揮了揮:「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準備,看是要繼續吃東西、等著遲到,還是要馬上趕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