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2 / 2)

「什麼都沒有的『零』,稻穗的穗。」兩者的意◇

對標,才能治本;好比雖然疼痛,不過跌倒受傷的傷口一定得先清理幹淨的道理相同。

他殘忍地揭挖著淩零穗亟欲隱藏的瘡疤──為了治傷。

「我沒有脫序。」藉酒掩飾,悶悶的語調自玻璃杯那方傳出。淩零穗否認。

「學業上,看你的表現ㄧ向正常,」莫浪澄徑自道:「感情方麵,沒聽說你有交往的對象,如果有會在校園裏傳開吧,」他笑,「友誼,依你的性子,理當不會和人起衝突──」

「夠了!」他滔滔不絕地分析到精采處立即被打斷,淩零穗「碰」一聲放下高腳玻璃杯,怒視莫浪澄:「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討厭有錢人,這種時候更不喜歡太聰明的人──聰明的有錢人!

「你不說,我隻好自己猜。」莫浪澄理直氣壯為自己的無禮辯解:「你可以不必理我,當旁邊有人在自言自語就好。」

淩零穗直直地瞪著他,看他臉上掛的那張刺目、自信的笑顏。

很長的一段時間,俊逸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嘲弄的痕跡──他很認真,淩零穗知道。莫浪澄自負、自傲,但做每一件事都沒有任何敷衍馬虎的心態。

包括現在。他坦然迎接淩零穗那股充滿怒氣的注視,不躲不逃。

包廂裏靜謐了許久後,終於揚起一個輕輕的歎息,自淩零穗口中緩緩吐出。

「這麼大的人在旁邊自言自語,忽略得掉才怪。」他認了,敗在他的堅持下。「要自言自語,至少把音量降低呀……」一隻手觸撫著玻璃杯,看著經由杯液折射後、手指放大扭曲的模樣,淩零穗淺淺苦笑。

沒想過自己有對人坦白心事的一天。淩零穗原以為他說不出口的話、其實沒有想象中來得困難。

他斷斷續續、亂無篇章地一股腦兒全數道出,那些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塊經年累月死守的禁地,如今攤呈於陽光下,經過澄浪的洗滌,甚至有了它們不再那麼汙穢、肮髒的感覺。

莫浪澄專注聽著,任由他埋怨、宣泄;他不打斷,即使有時候淩零穗描述的事件時間上顯得錯亂,因為他的腦子被醉意給淩駕。

他是很好的聽眾。淩零穗壓根不曉得自己講了多久,隻因莫浪澄的配合及適時引導,他肆無忌憚地講著。

直到包廂外傳進一陣悠揚的樂音、與少許人的低聲交談音量,淩零穗才驚覺已經是PUB營業的時分了。

「都是我的廢話,」他不太好意思地致歉:「你覺得很乏味吧,這樣就夠了,今天真謝謝你。」即使困擾他的問題依舊存在,但他不再倍感孤單了……有個人願意傾聽,他不否認自己煩悶已久的心頓時輕鬆了片刻。

淩零穗靠倚在木牆上,雙眼輕閉,不禁露出微笑──發自內心的笑意。

「大恩不言謝。」莫浪澄微偏著頭。淩零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