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夔一邊整理已經看過的文件一邊抬起頭看著禦琛,不出所料禦琛還是躺在沙發裏,隻是不再擺弄手裏的小玩具了,而是閉著眼睛。
此時他翹著腿,手指交叉著放在腿上,讓沙發表麵柔軟的皮革承擔他頭部的全部重量,倒有些像睡著了。柴夔自然知道禦琛擺出這個姿勢的時候必定沒睡著,而是在思考。
至於思考的是什麼,現在他也不能很快猜出來,隨意地問:“又在想你那個怎麼都沒法到手的青梅竹馬嗎?”
禦琛緩緩睜開眼,平靜的回答道:“和她的事請先放在一邊,也可能到此為止。我是在想另一個人,倒也算得上青梅竹馬。”
柴夔打趣道:“我說你就不能換個圈子挑人,總共兩個人一個不行換另一個,服了你了。”“和這個沒關係,我是打算幫你找個助理,既然要在總部挪到天明市這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總不能讓你天天在這看文件。”
“我看你是給自己找助理才對,嚴格按照職責天天看文件的是你不是我,公司裏的人明麵上叫我副總,誰不知道我其實就是你的助理。”
柴夔抱怨著,但現實確實如此,他這個副總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做禦琛的助理,至於真的需要他用副總身份處理的事反而不多。
對此柴夔倒沒有什麼不滿,甚至可以說他很滿足於此,涉及到整個公司利益的決定如果讓他來做,他怕是把自己的頭發揪光都無法拍板。
“你該幹點副總幹的事了。”
禦琛又閉上了眼睛,算是他的習慣,當他需要思考一些問題的時候就會盡量避免自己再從周圍接受信息。一般的問題是沉默,通過結束交流來獲得思考的餘力。
稍微複雜一些的,就會像現在這樣閉上眼睛;
如果更複雜一些,就會再戴一個耳機播放八百年不變的歌單,以禦琛對那張歌單的熟悉程度,就算放到最大音量他都不會受到影響。
如果有一天看到禦琛思考問題的時候開始拿著筆時不時在紙上留下些許痕跡,就說明問題很麻煩或者他此時的情緒高漲。
既然談起嚴肅的事,柴夔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禦琛說:“那為什麼要找她們,她們還在上學吧。沒有工作經驗的話……”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經驗這個東西可以培養,能否信得過才更重要,我說了是給你找助理,也就是說她要處理你現在處理的事,包括的其實是你我兩個人的事務,其中總有些文件有機密性,沒有信任基礎的人我是不會用的。而且我看好她的能力。”
“評價很高嘛,但願你沒有夾雜私情。”
說完,柴夔繼續低著頭翻閱桌前仍然讓人頭皮發麻的文件不再發表意見,因為從禦琛的口氣中已經聽出這件事已經決定了,這個家夥脾氣倔得像頭驢,自己決定的事沒人勸得動,何況柴夔相信禦琛的判斷力,沒有禦琛,這家公司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