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會傻到為了不和你三哥爭奪皇位而故意為之吧?你逃婚也是因為小郡主的父親乃世家大族之首,若與其聯姻便會讓世人以為你六王爺對皇位有覬覦之心。
看你那要哭不哭的樣子,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你還真這麼傻啊!”她以兩指撐開男人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本是如水般溫柔美麗的畫麵卻因男女主角由於過度用力而扭曲的麵容變得異常詭異。
終於將他的眉頭扒到正常的位置,莫寒在唇角展露邪惡的笑容,她得寸進尺地將手指分開向上,把男人的眉毛撐成衰到極點的八字眉,“哈哈…………”她把空閑的手捂住笑痛的肚子,上氣不接下氣,“王爺,您這可是連最後一點可取之處都沒了啊……你以後幹脆叫阿衰好了,太像了…………”
“嗯哼,哪,這是紙筆。”莫寒拖過男人健碩的手臂,大大咧咧地將紙筆塞入其手心,“多少你還有個疼你的媽,還有,你三哥待你也不錯。
你呢現在就寫信告訴你母親和哥哥,說你在大齊皇宮住得很舒服,暫時還不想回去,不過如果太子可以順利登基而你哥哥又願意拿三百萬兩白銀來接你,那我是不介意在新皇登基之日打法你回國。”她享受地看著他怒到極點卻無力發作的表情,得意自己十分具有先見之明地給他下了重藥。
“寫完了。”她結果輕薄的建鄴宣紙,點點頭道,“嗯……如果那天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那麼你……就隻好留下來當本宮的內侍了,你放心,到時本宮會替你找敬事房最好的刀手。”她將信紙遞給新派的貼身侍衛田畦,吩咐道:“立刻快馬加鞭派人送去奉州西南邊境……”斜睨微微有些吃驚的男人一眼,轉過頭繼續道:“就說是大皇子派去的,到時自會有金國士兵接應。”“看在你那麼配合的份上,我便附贈你一個忠告。
其實呢……你這個人自負,自傲,自以為是但又沒什麼真本事。
你是女真男人,騎射好是必然,且出身皇室,文才出眾也是應當,至於相貌過人,那都得感謝你的父母。
所以,你大可不必放浪形骸,因為即使你一直如你所想的所謂‘優秀’下去,也不會對旁人造成任何威脅。
我想你的皇考最多給你個一世無憂的王爺做,並不會真正將皇位傳於你……”“別生氣,生氣也沒用,昨日因今日果,要怪就怪你自己過分輕敵。
靠蠻力……始終隻能逞一時之勇。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顧身後人灼熱的憤怒,莫寒步履輕快地走出新建成的地下牢房。
舉步出門,可見漫天星光將單薄的影潑灑在沉寂的大地上,想起彼時嬌俏的女孩在豐月樓若男子般豪邁暢飲,想起喝酒時他不悅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想起酒醉時她拉著他對著天空大吼:“天上的星星數不清哪!姑奶奶今天不數完你是不為人。”忘記是怎麼回到宮裏,隻記得他帶著淡淡青草味的懷抱和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的眼神。
今夜,依舊是滿天繁華景,依舊是笑若春風的人,仿佛從未變過,卻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從量變到質變的飛越。
時間總愛在潛移默化之間改變從前的模樣,然後欣賞人們驀然回首時大吃一驚的表情。
這世上唯一不變的就是一切都在改變。
她微笑,微笑,再微笑。
令心底的傷,掩埋,掩埋,再掩埋。
其實沒什麼的,真的。
誰和誰弄假成了真 誰和誰欠了誰的吻 誰和誰 相遇了 怨恨了 觸碰了 安慰了 再見了 毀滅了 誰和誰牽手過 爭吵過 微笑過 流淚過 傷害過 欺騙過 到最後誰和誰遇不了 恨不到 愛不起 碰不著 安慰不了誰的淚 欺騙不了誰的笑誰說的 誰還記得誰會永遠的愛誰 誰說的 誰的永遠 誰的輪回 誰的一直 誰的頹廢 誰的眼角觸了誰的眉 誰的掌紋贖不回誰的罪誰的笑容 誰的曖昧 誰的永劫不複 誰的百折不回誰的戒指束縛誰的手指 誰的藍色妖姬妖冶灼燒誰的胃誰咒罵 誰買醉 誰清晰 誰嫵媚誰唾棄誰的淒美 誰和誰 誰破碎 說到底,誰都不是誰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