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著,肯放肆哭一場了麼?無論她的想法是什麼,對於自己的決定,他絕不後悔。
她指腹為婚的丈夫死在族人的鐵蹄之下,祁洗玉亦然因女真人而死,齊國皇帝迫於大金壓力將她遠嫁燕京,做了仇人的女人。
她的所有秘密他已然掌握在手中,知己知彼,是她所教。
如果把她留在身邊,是她最大的羞辱,那麼他的目的已然達到,但為何,沒有任何的滿足感……
---------------------“彌月,你跟著我很久了吧!”莫寒無聊地玩著各式各樣的簪子,任彌月將及腰的長發盤結成髻。
彌月拾起一支白玉小簪在莫寒頭上比了比,見鏡中人搖頭,複有放下,去挑旁的簪子。
“奴婢十三歲進宮便留在殿下`身邊,那時殿下才七歲,一晃都十年過去了。”將手中的蝴蝶簪子遞給彌月,她頓了頓,開口道:“我的心疾你是知道的,大約是多久發作一次?”“以前大約是半月一次,若害了風寒等症,會更加頻繁些,殿下這些年都不曾犯過,一到燕京便複發,可見這真不是個養人的地方,眼見天氣一天天寒了,殿下務必要多穿些衣裳,切莫害病了…………”“彌月,其實我並沒有覺得燕京如何冷,也沒有水土不服的症狀…………趁沒人的時候,你幫我傳個話給念七,問問他在江湖上有沒有熟識的大夫,方便的話,替我尋了來。”
“殿下,你是說…………”說話間一聲門響,冷風呼呼地躥了進來,莫寒趕忙招呼彌月關門,瑟縮著身子說道:“王爺就不能溫柔點兒?都多大人了,還這麼莽莽撞撞的,難怪娶不到媳婦!”“什麼叫娶不到媳婦?你活生生地呆在這又叫什麼?”他側身一讓,小童立馬端著托盤走到莫寒跟前。
“還不是被你搶來的!”她咕噥了一聲,皺眉怒視著眼前黝黑的藥汁,“別,放遠點,我看了難受!”“你給我老實點喝了,少推三阻四的,有本事你別生病啊!前幾天的藥估計是被你倒花盆裏了,也真沒見過你這麼傻的,滾燙的藥淋下去,那花不死也難哪。”完顏煦親自端起藥碗,朝莫寒一步步逼近。
“今天你就別跟我廢話了,爽快點,一口氣喝了,也省得麻煩!”“喝就喝!姑奶奶還怕了你不成!”莫寒慷慨赴死般地奪過碗,一口氣灌了下去,“彌月,找塊糖來,快點快點…………”他斜靠在桌邊,涼涼地說道:“哼,看你這凶巴巴的樣子,也不知昨夜是誰躲我懷裏哭了一晚上。”“是嗎?是誰啊?你新認識的女朋友?”“一雙核桃眼還掛那呢,就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灌下一大壺水和三四顆桂花糖才勉強壓下喉頭的苦味,她緩了緩開口問道:“怎麼,王爺都不用上朝的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我這都是退朝回來了!”他隨意往榻上一躺,懶懶地諷刺道。
“你也不見得有多勤快啊!”她撇撇嘴,又吞下一顆鬆軟甜膩的桂花糖,“對了,王爺,我來了這麼久都沒見你的小老婆,說起來我也算是老大啊,帶我也去見識見識美人嘛!”
完顏煦雙手交疊著枕在腦後,抬眼看著天花板,調笑道:“她們都被安排在京郊別院,你大可放心沒人來跟你搶正妃的位子。”莫寒嘴快,張口便道:“我還巴不得有人來搶呢!王爺在這也住膩了,不如去京郊別院瀟灑瀟灑?”“澹台莫寒,本王就算養頭畜生都比你強!”完顏煦猛地起身,又是一臉怒容,可惜,遇上個死皮賴臉的。
“那你去養畜生好了,別來搭理我,我煩著呢!”“你!”“我,我,我怎麼了我!”……………………完顏煦無奈,癱倒在暖榻上,無力地說:“有空的話跟著岑管家學學理家,還有,年關到了,除夕夜你得跟著我進宮赴宴。”時光匆匆而去,消逝在恬淡如水的日子裏,如果一直可以這樣安靜的走下去,是否可以遇見幸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