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山上太安靜,任何一點聲音都聽得清楚,錦娘屏住呼吸聽著周圍的動靜往南蒼術先前去的方向尋去。
時間太久了,錦娘拎著燈籠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想到那人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險,她這心就跟蟻噬一般焦灼不已,再一想要不是因為她擔心白虎那人也不會說陪她上來,可現在……"夫君!"錦娘又喊了一聲,依舊沒有回答,看著眼前的一片黑,一種恐懼終究還是漸漸升了起來。
"我在這。"
熟悉的聲音自邊上響起,錦娘猛地一震,扭頭看去,身材高大的人正往她這邊走,錦娘心裏激動,二話不說上前撲到了他懷裏,方才安心下來。
"你半天不回來,我以為你……以為你"
"以為我出事了?"南蒼術抬手摸著她頭頂,與平日裏比起來,聲音溫柔不少。
"嗯,"錦娘抬頭看他,看他頭上一片枯葉,伸手拂了去,"我見到小白了,好在它沒事,時間不早,我們回去吧。"
她好像,也有一點瞌睡了。
"小白?"南蒼術皺眉,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起這麼一個名字,分明一點都不霸氣。
"對啊,"錦娘的心情放鬆了下來,笑著說:"它身上好多地方都是白的,還毛茸茸的,小白,這個名字是不是很適合?"
小妻子目光帶笑,模樣嬌俏,南蒼術心裏再不樂意也不想潑冷水,生硬地點了點頭,"是……"
個鬼啊……還好他娘不知道,要是被曉得,不知道要笑成什麼樣。
"行了,山上風大,回吧。"拿過錦娘手中的燈籠,南蒼術在她麵前蹲下,寬闊的背對著她,意思明顯。
錦娘抿嘴,眼中笑意正濃,紅了臉傾身上前。
南蒼術隨即起身,掂了掂身後不值得一提的重量,邁著大步往山下走。
翌日。
"對對,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錦娘的丈夫。"
回南家的必經之路上,村裏一大嬸一見越走越近的人便拉了拉邊上的人,一個勁地指著那人說道。
南蒼術遠遠的就看見那兩人在看他,卻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經過了他們。
"前麵的人,麻煩等一下!"
一身衙門裝著的男人按著腰間的劍走過來,臉上微微橫肉,跑幾步路便喘起來了,到了南蒼術麵前笑了笑說:"我是衙門來的,聽人說你就是姚錦娘的丈夫?"
南蒼術抬眼看了他兩眼,"嗯。"
那人見他麵色不愉,隻當是剛失了妻子傷心難過,於是也不在意,安慰地往他肩上拍了兩下,說道:"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逝者已矣,你也要想開點才是。"
南蒼術斜眼看了一眼被他拍過的地方,俊眉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那人看他垂眸,以為是在難過,歎了口氣,惆悵地說:"是這樣的,我們縣太爺聽說了這事,所以專程派我們過來幫助你們,以免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關於你們山上有老虎的事,你見過那隻虎嗎?"
南蒼術隻看了他一眼,想也沒想便回答:"沒。"
說完,也不等那人說話便越過他往家走。
"誒!"那人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覺得這個時候去問這些實在不合適,於是想想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南蒼術回家後便將這事告訴了錦娘,錦娘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事實在蹊蹺。
如意村是個很偏遠的小村莊,村裏不到百戶人,且她聽說野獸吃人這件事在別的地方也有發生過,之前官府都不曾插手過,這種情況下人們都避之不及,怎麼還會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