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宸心知自家兒子著急,但眼下著急也沒辦法,他同樣嗅不到自家妻子的氣味,想了想,說道:"急也沒有辦法,周遭都沒有她們娘倆的跡象,我看,還是先把周圍的都叫出來問問,看它們是不是知道你娘她們的去處。"
聞言,南蒼術努力壓製住心裏的躁動,眸眼微眯,一道琥珀色的光從眼前滑過,不過眨眼功夫,三人周邊便被成群的鳥獸圍住,而那些鳥獸看上去並不是自己主動過來的。
"大……大大人,我我沒看到你要找的人……"
一隻野獾蹬著後腿抱著一棵樹,身子不受控製地被一股吸力往中間引去。
"我……我也不知道……"
"沒看到。"
"真的沒看到,大……大人……"
隨著一聲聲的"不知道""沒看見",南蒼術的臉色愈發的沉,而就在此時,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打著顫,哆哆嗦嗦地傳來。
"我……我看……看看到了……"
聲音不大,但卻被南蒼術聽得分明,眼睛一眨,抬眼循聲望去,視線定格在樹枝上停著的顫抖著身子的小麻雀身上。
"說。"
隻一個字,那小麻雀差點一個趔趄從樹枝上摔下來,而後一刻都不敢怠慢,哆哆嗦嗦地抬起翅膀指了一個方向。
"大人們要……要找的人我好像看到被……被人帶走了……"
聞言,南蒼術眸眼一轉往它所指的方向看去,在意識到那方向通往的地方後隱去了眼裏的光,所有鳥獸如釋重負般總算能自由活動身子,隻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圍恢複異常安靜。
"被人帶走了?"南宸皺眉,同樣看向那個方向。
他們不就是正往那個方向去的嗎?究竟會是什麼人把人給帶走了?
"她們受傷了,"南蒼術捏緊雙拳,不敢想受傷的會是她們兩人其中的誰,還是說都傷到了。
"哥,你怎麼知道娘和嫂子受傷了?"南蒼頡這才敢說話,眨眨眼,不解地問道。
南蒼術瞥了他一眼,而後眼睛微眯,白光閃過,赫然的白色大虎出現,他抖了抖身上的毛,往那麻雀指的方向去,不發一語。
南蒼頡見他不說話,摸了摸鼻頭,緊跟著化形,南宸隨後,在路邊的林子裏隱了身形。
……痛……
錦娘醒來的第一感覺就覺得自己已經被拆骨了,渾身似乎就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痛的,隻稍微動一下,便忍不住齜牙咧嘴,恍惚睜眼,入眼的是繡著花紋的帳頂。
"錦娘!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錦娘下意識扭頭,不想才一動,脖子就像是被人拿刀砍了一樣,痛得她倒吸涼氣。
"你別動!你身上都是傷,快好好躺著。"曲柔抬手給她掖了掖被子,聲音裏充滿擔憂。
錦娘隻能斜眼看她,見她一雙眼通紅,眼珠轉了轉,想看清自己身處何地,不想卻隻能瞧見麵前的人和床頂,於是開口問道:"娘,我們這是在哪?你沒事吧?"
回想起來,當時她們好像是滾到陡坡底下,後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錦娘的額頭和脖子以及手上都纏滿了白色的繃帶,曲柔看著心疼,聲音開始哽咽,"娘沒事,倒是你,怎麼一點都不顧著自己,都怪我,你讓我怎麼給蒼術交代啊……"
邊說,邊抬手去擦眼角。
錦娘心裏微動,奈何卻動不了,不能給她寬慰,於是隻好開口:"娘,你這是幹什麼,這是意外,根本就怪不到你身上,你快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夫君他們呢?"
現下要是不轉移話題,隻怕她這位娘哭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