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施燕然的手腳筋已經被挑斷,連舌頭都被南啟淩下令拔了,如今即便再驚恐,也發不出其他聲音,更別說跑了。
她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怎麼都不會想到還會再看到這張臉。
錦娘從她的神情中便猜到她在想什麼,笑了笑,沒有嫌棄她此時身上的怪味。
上前,緩緩蹲下。
"怎麼了大姐,你認識我了?我是小芩啊。"
她都多久沒有用這個名字了,當時在鏡子裏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覺著陌生了。
"啊!啊啊!"
不!不對!施小芩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錦娘就算不用她開口也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往她身上看了看,心裏也不知何種滋味。
"大姐見到我似乎並不高興呢,"錦娘蹲在她麵前,無視施燕然的驚恐笑著說,"我們都半年多沒有見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嗎?"
她可是經常會在夢裏想她,想她在她小時候溫柔地摸著她的頭,對她笑的樣子。
想她說要保護她的樣子,想她將她帶到那荒郊野外讓人剜了她眼睛時候的樣子。
不管何種樣子,都曾好一段時間夜夜出現在她的夢中,讓她輾轉而不能眠。
"啊!啊!"
施燕然趴在地上,靠著胳膊肘往後退,眼裏透著恐懼和不解。
錦娘長歎一聲,看著她一個勁吃力地往後退,笑道:"對謔,我忘了我都已經死了。"
她的話一說,施燕然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錦娘看著她好一會兒,將她的神情印在腦中,好一會兒才開口。
"大姐,你知道嗎?你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功勞,那個忘塵,你也不用怕有人會找到她,因為她,已經死了。"
從淩王府回來的第二日她便讓夜七去把人給解決了,不留後患。
"啊!"
施燕然又是一退,怎麼都沒想到原來她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竟然是拜眼前人所賜!
"啊!啊啊啊!"
她衝錦娘吼,分明都已經不能發聲了,卻還是一臉的不甘和憤恨。
錦娘冷笑,歎了歎,似是感慨地說道:"你相信因果報應嗎?我死的時候你說希望我以後能投個好胎,借你吉言,我真的投了個好胎。"
盡管不是嶄新的生命,卻也是好命,幸運的遇上了他,嫁給了他。
施燕然看著她,那張熟悉的臉帶給她的恐懼和憤恨無以言表。
"施燕然,沒想到吧?"她沒有再叫那個讓人犯惡心的稱呼,勾起唇看著即便是現在,都一點悔恨都沒有的人,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很早就想用這張臉和你見麵了,隻奈何一直沒有機會,好在你自己給我製造了讓我報仇的機會。"
說著,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著施燕然明明對她恨到不行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百花宴上,是我把周靈兒送上床讓你們結怨的,你的仙羅裙也是我讓人送到周靈兒麵前的,讓錦衣齋掌櫃的做衣裳的是我,偷你玉佩的人是我,讓周靈兒著火的是我,讓忘塵帶她的弟子去找你的還是我,估計你還不知道吧,忘塵的那個弟子了然,就是我。"
細數下來,她的步伐還是很快的,尤其是在聽了國師的話後她便決定,不會讓自己的事情拖得太久。
施燕然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驚恐和憤恨來形容了,她震驚,難以置信。
感覺似乎從一開始,她就掉進了迷霧之中。
錦娘看到她眼中的震驚,輕笑一聲,"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能想到這些。"
以前什麼都怕,不管何時何地都會躲在施燕然的身後,沒有自己的想法,隻在考慮該如何在施府中安穩地生活下去,考慮如何討好施家的每一個人。
可惜的是,到最後都沒有想到什麼法子,反倒是施燕然,還成了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