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擋我者死!"
青鳩渾身的黑氣,在麵對南宸的攻擊時通紅著雙眼,雙翅展開,又是那帶毒的羽翎。
南宸因受傷隻能在空中短暫維持人形,突然的一個躲避不及讓他中了一支毒翎。
"爹——"
錦娘心裏鈍痛,朝南宸嘶喊一聲,眼看著青鳩已經過來,她扭頭,邊哭邊看著虎形的南蒼術。
"我求你,求你吃了我吧,我不想你們再因為我受傷,因我而死,就算得救,我也會一輩子不安心的夫君!我從來沒要求過你什麼,就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她邊哭邊拽著他脖子上的皮毛一個勁地搖晃,在看到眼前這張不怒而威的臉時突然就想起了當初在如意村時,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來。
她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想那麼多的,可腦子裏不受控製地就跑出來了。
南宸帶傷阻攔青鳩,嘴角處流出的血都變成了黑色。
南蒼術躲過波及,以半獸形浮在空中,將錦娘抱在懷裏看著她,沒有說話。
"夫君……"錦娘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然後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頓時充斥口腔,她的心疼得讓人窒息。
"吃了我吧,"錦娘顫抖著手摸上那熟悉的臉,眼淚簌簌往下,"讓我幫你。"
她老早就想過了,既然她的血能對青鳩產生那麼大的作用,那就說明相對玄虎來說也應該有用才是,鳳凰涅槃由死得生,以血肉相祭方能解困,她現在算是真的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而且顯然,他這般聰慧的人怎會不解國師話中的意思,他隻是不想傷害她罷了,所以才一直對她閉口不提。
"求你……"眼見著南宸在下麵已經堅持不住,蒼頡也因方才的攻擊倒地不起,錦娘整顆心都在疼,捧著南蒼術的臉哭得不能自已。
南蒼術抱緊她,胸腔裏的東西比她在得知他的真身時還要疼。
視線隨青鳩的動作看去,繼而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將懷中人往自己懷裏摟,那樣子,就像是要把人刻進他的骨髓裏去一樣。
"我愛你……"錦娘回抱他,說了之前老早就想說,卻遲遲羞於開口的話。
南蒼術身子一震,抱得更緊了。
"我也是。"
錦娘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閉了眼,他的味道還是那麼好聞,懷裏還是那麼溫暖。
"姑娘醒了為何不睜開眼?"
"還不上來?我帶你去。"
"這裏沒人了,我可以牽你的手了嗎?"
"錦娘,你知道嗎?你不看我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在討厭我。"
"天黑路滑,我抱你過去。"
"……"
明明已經過去好久的事情,在聞見鼻間那越發濃鬱的梅花香時,全都清楚地浮現在腦中,甚至他曾說過的那些話都像是昨日才說過的那般在耳邊清晰地響起。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錦娘想,自己的仇已報,她很慶幸老天能給她重活一次的機會,也慶幸遇到了他,她這一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未能誕下他的子嗣。
可笑的是,她分明沒能做到的事情,光是一想到以後會由比的女子來做,她的心尖都在犯疼。
"該死的南蒼術!你竟敢!竟敢把她給!"南宸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化成原形躺在地上,青鳩一回頭,卻隻能看到那本該在南蒼術懷裏的人已經落入虎口,隻片片殘零的衣袖隨風而飄。
到嘴的鴨子飛了!飛了!
天昏地暗,狂風刮斷了結界中的枯樹,青鳩舍棄了周鶴的樣貌通體變成黑色,朝南蒼術淩厲地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