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
清冷的嗓音響起,連南蒼術心裏也微微吃驚,沒想到在府中見麵還很內斂容易難為情的人此時竟然能將國師的氣質學得如此之像,簡直就出乎他的意料。
"國師大人,"眾臣起來後,立馬就有人上前說道:"臣等今日和兩位王爺特意前來請國師出塔,就是想請國師顯神通,救吾皇性命。"
大臣的話引來南蒼術的側目,擔心君岑會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於是想說先去看看皇上的情況再說,隻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被人恭敬對待的人便淡淡的開口了。
"勞煩兩位王爺帶路。"
言下之意就是去看皇上現在的情況,在場的人見國師大人麵色無常,心底不禁猜測,心想國師這樣應該就是皇上不會有事了。
顯然,他們太久沒有見到國師,連他們國師一成不變的性子都給忘了。
南蒼術眯了眯眼,心底確實有些訝異,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隨即他便麵無表情地對著君岑行了一個禮繼而跟南宸一起將人往南弘的寢宮去。
"錦娘,你確定他這樣不會露餡兒?"
已經扮成小太監混進來的曲柔和錦娘跟在一大群人的身後看著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
曲柔很擔心平時在府中看似內斂害羞的君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就把他們之前說給他的給忘記了。
錦娘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聞言後小聲說道:"別擔心,我相信君岑,他一定可以的。"
方才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把要注意的東西都說了,她知道,君岑雖平時看上去內斂,但若真做起樣子來,那渾身的氣質完全就跟國師一模一樣,何況他自己本身也有那樣的能力,隻要她家小叔子不在邊上亂來,他就一定沒事。
因著有國師和兩位王爺在,一路上大臣們自是不敢多言,曲柔和錦娘則按照之前的說法一直跟在南蒼頡的身後。
約莫小炷香時間,一行人在皇帝寢宮外停下,大臣們自是不能再進去,於是便由南蒼術和南宸以及南蒼頡帶著國師進門,曲柔就算再擔心,這個時候也隻能被攔在外麵。
"君岑?"
進了殿內,因隻有高進在裏麵,所以除卻君岑外,南家父子三人便鬆懈了不少,南宸有些不太確定地看著君岑。
"宸王可是有事?"
被問及的人淡然側目,分明無風,身上的黑袍卻微微拂動,神情淡然而疏離,和那已經好幾月不見的人如出一轍,甚至連南蒼術都狠狠吃了一驚。
南宸被他這一看,心緊了緊,淡笑著搖了搖頭,而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人引到床前,高進在見到來人後嚇得差點一個趔趄。
"老四,國師來了。"南宸對床上閉眼的人輕聲說道。
南弘聞言吃力地睜眼,在看到床前站著的君岑後眼睛驀然睜大,很是震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南宸。
"說來話長,"南蒼術上前,視線在君岑臉上停留了片刻,而後看向南弘,道:"外麵大臣候著,且讓君岑給你看看,今日便是最後一日了,我想四叔你也……"
"我知道,"南弘艱難地咳了兩聲,示意君岑坐下,"難為你們還真把國師給找來了,隻是我……咳咳!我的身體也就這樣了,今日便是……便是最後的期限,即便是國師也……咳咳!"
南弘咳得厲害,南宸忙坐過去幫著他順氣。
君岑看得蹙眉,眼中有一刻的疑惑,但卻在看向南蒼術後轉瞬即逝。
"皇上可有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