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經她這一碰收了心思,看她一臉好奇和質問的樣子笑了笑說:"娘你不是也早就猜過麼?事情發展成這樣,應該在我們意料之中才是。"
曲柔聞言漸漸鬆了手,情緒不似方才來的高漲,反而變得有些惆悵。
"說的也是,這樣的結果其實早就應該想到了,在你們對付完青鳩以後。"
兒子異於玄虎族人,有著擊敗青鳩的能力,他聰明果決遇事處變不驚沉穩冷靜,這般睿智的人,不應該隻在鄉野裏當一個與世無爭的村夫。
他該的,是如皓月一般被眾星擁護,然後如世世代代的玄虎帝王一般,站在那最高位俯視群臣。
"太上皇駕崩——"
偌大的殿外,高進的聲音似是要響徹雲霄。
曲柔張開的嘴還未將想說的話說出口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驚得怔住了。
太上皇……駕崩……錦娘退了一步,腳下有些不穩地扶著邊上的假山,完全不敢相信方才還在說著話的人竟然……
"太上皇!"
殿外被請出來的眾臣紛紛跪地,麵上神情無一不悲痛,聲音無一不悲愴。
整個寢殿的氣氛頓時低到了極致,一股濃濃的悲傷在空氣中彌漫,或假或真。
"天佑我祥明,太上皇含笑九泉死得其所,今有新主已立,人心所向,三日後將太上皇送上皇陵,祥明百姓眾臣不論男女老少,哀悼七日,皇族中人,為太上皇守孝一年。"
錦娘和曲柔跑到眾臣所在之處時君岑剛好語氣淡淡的將此事宣布完畢,而後風起衣動,隻抬眼往她們這邊看了一眼便頭也不回地往擎天塔的方向而去。
錦娘心裏現在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假扮國師的人轉移了太上皇駕崩該有的悲傷情緒,顧不上同曲柔打招呼,在那抹黑色的身影眼看著要消失在大殿門口時偷偷跟了出去。
"君岑,"到了一處四處無人的地方,錦娘開口叫住了前麵肚子前行的君岑。
君岑聞言回頭,"錦娘。"
錦娘往四周又看了看,而後將人拉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看著他說道:"方才的話是他們教你的?"
她不記得在來的路上他們有教他說那樣的話,估計是在殿內的時候她家夫君或者父王教的才是。
"沒,"君岑搖頭,看錦娘因他的話而睜大了眼,抿了抿唇,眼神又恢複到了在王府時的樣子,"直覺告訴我應該這麼做,沒有想就說出來了,錦娘,我說的不對嗎?"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出去把這話說出來了,事後才發覺自己好像說得太多了,所以匆匆離去。
豈是不對啊,簡直就是太對了!
若不是現在地點和時間不適宜,錦娘真想拍手叫好,她想,無師自通應該就是說的眼前的人吧,又或者因為他是國師的再生,所以潛意識裏還留著國師的些許意識,隻是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
思及此,錦娘抬眼看著他說:"那君岑你能再待一段時間再走麼?送太上皇,新帝登基,這些都……"
"都需要我對嗎?"
錦娘的話還沒說完,君岑就看著她截住她的話。
錦娘愣了愣,點頭。
君岑見狀輕歎了一聲,似是很認命一樣,"好,我會等這些事情都辦完之後再走,但錦娘,我可能不知道要怎麼做,這個得你們給我說說。"
雖說有時候他會覺得應該怎麼做,但不到那個時候他好像就沒有任何的感覺。
"那是自然,"錦娘想也沒想就點頭,之後看了看邊上的路,在發現有人過來後忙湊過去小聲說道:"你照著方才的模樣去我們來時的那個塔裏,就在那裏等我們,之後的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