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話,君岑又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餘了。
他們本就不是平常人,就算知道了他的真實麵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南蒼術看出他神情的變化,"嗯"了一聲後麵無表情地說道:"蒼頡的血能壓製你心裏的躁動,但我想你自己應該也要學著去壓製,否則蒼頡不在身邊時情況會很糟糕,別在外晃了,回去。"
南蒼術說完這話後就直接越過君岑徑直往大廚房走去,然君岑卻因他的話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蒼頡……蒼頡的血能壓製他內心的躁動,這是真的嗎?
難怪他今早醒來的時候看到他手上纏了好些紗布,那……那是因為他才受得傷嗎?
不敢再多想,君岑忙禦風朝著南蒼頡剛才離開的地方去。
晚上,錦娘因身體的原因一直在床上休養,秦春華則在下午醒來後就去了竹園,之後去看過錦娘一次,但卻因這件事後母女倆變得相對無言。
肚裏的小崽子差點因姚靈芝沒了,而她娘卻一味地袒護姚靈芝,錦娘就這一點上很想不通,她自然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道理,但當時如果她娘能夠把姚靈芝攔著點,是不是就不會出這事了呢?
想到分明可以這麼做,可她娘卻在當時沒有出手,錦娘心裏怎麼都不得勁,躺在床上望著床頂愣是沒說幾句話。
秦春華則是因為覺得沒臉麵對錦娘而不知該如何開口,所以到最後母女倆說的話加起來總共不到十句,錦娘也因為體力不支沒說幾句就倦了。
"夫君,中午的時候聽你好像在和誰說話,是宮裏的事嗎?"
吃過晚飯,南蒼術陪錦娘在床上,然而他的小妻子卻突然提起了已經過了大半天的事。
"一點小事無需掛懷,"南蒼術沒讓她知道,因為他曉得,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阻攔。
但他實在不想再任由那個女人在府中胡鬧下去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覺得這次的教訓以後姚靈芝會真的吸取教訓。
人類都是這般,自身的錯處永遠都不會意識到,不管如何懲處,他們隻會一味地加大心裏的怨恨,不管自己是對是錯,都是這樣。
錦娘不知自家夫君已然把人性看得這般的透徹,看他一語帶過,也就沒有再問。
連著好一段時間兩人都不曾像現在這般安靜地待著,錦娘心裏也是頗為感慨 ,伸手捏住了他修長的指尖,看著上麵經她之手修得圓潤的指尖。
"夫君,寶寶如果出生,會是個什麼樣子呢?人,還是虎?"
這個問題是她自懷孕開始就想過的了,隻之後的事情太多沒時間想這種事情所以就沒有問她婆婆,左右現在也無事,正好把心裏想很久的問題搞明白。
南蒼術任由她把玩他的手指,微微將身子往下滑了滑,然後垂眸看她,輕聲道:"你想他是何等模樣?"
聞言,錦娘抬眼看他,在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睛時抿緊羞了羞,而後撇開視線。
"不管是人還是虎,自然是和你相像的最好。"
他這般的好看,孩子若是像他,定然以後也會是個極好看的人。
南蒼術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羞澀,心疼得緊,因為他很清楚地記得她在發生青鳩那件事之前的模樣,那個時候,她的臉上還沒這麼瘦,害羞的時候會兩頰通紅。
可現在,她的顴骨變得很高,本就瘦小的身子現在在他懷中就像個孩子一般,今日早上又發生那等險事,如今即便害羞臉頰上也沒什麼血色。
心裏抽了抽,南蒼術湊近了她耳邊,沉著聲音道:"為何要像我多些,我卻是希望能像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