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
亙古的鍾聲響起,揭示著盛會的開啟,不僅僅是學府中的長老,還有各族中位高權重的幾人。
這場歸海鬥似乎諸方比以往更為重視,原因不是日月能夠揣測的,這涉及了太多上古密辛。他此刻能做的隻有戰,在戰中找到自己的方向,為突破心境做準備。
滄桑的密林中,百族台前一道道氣息蓬勃的身影在此彙聚,台下人山人海,然而卻寂靜無比。
日月看著台上的長老們和前來的強者們打招呼,心中向往,但沒有驚羨。心中戮血默默運轉,他無法窺探台上強者們的修為,可殺氣還是可以感知的。
窺探之下,日月的麵色微微泛白,如果將他的殺氣比作一滴水,那麼台上的長老、來訪的各族高層就好像是江河。尤其是血山,他身上的血氣已經幾乎實質,連柳無絮發絲上也蒙上了血色。
“果然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否則又怎麼會是各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呢!”
“日月!”沉吟之際,耳邊銳辰略帶急促的聲音傳來,將日月的思緒拉回現實。
銳辰眉頭微皺,麵色陰沉,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籠罩在他的心頭。日月疑惑地看著他,心中聯想到了金管事的死,看來不小心把一條大魚勾來了。
“師兄,是你的哥哥來了嗎?”
“嗯?你怎麼知道..”
話還未說完,天邊傳來了高亢的獸吼,一尊奢華無比卻又不失大氣的金色龍輦緩緩駛來。
四頭似龍非龍,似虎非虎的洪荒異獸在前方飛馳,厚重的瑩白色鏈條死死地扣在它們的肩膀上,讓他們低下了力境修者高傲的頭顱。
銳辰看著那龍輦,眼中幾乎噴出了火光,雙手指節已經發白。不甘的情緒在心中蔓延,為什麼他已經不爭皇位了,銳淩這名義上的兄長還是咄咄逼人。
浩蕩的龍威傳來,蔑視著眾生,好像這天地間的一切都是那龍輦中的人的。
日月眉頭蹙起,這威壓是針對在場的所有人的,而這樣無疑容易觸怒台上的一幹老一輩的強者。
“弟弟,見到兄長,你不跪拜嗎?”
囂張的語言中透著與生俱來的蔑視,一隻繡著金龍的靴子優雅地從輦中邁出。一瞬間天地仿佛都黯然了下來,拉車的異獸低下了頭顱,眼中的不是敬畏,而是恐懼。
台上同樣也有龍族,見銳淩唯我獨尊的樣子不禁聯想到了自己。那是炎龍族的炎暴,心中莫名的憤怒升起,不單單是因為銳淩對他們台上一幹前輩的不敬,還有那如他兄長如出一轍的脾性。
“你是銳蒼的小子吧?嗬嗬,小小年紀就自以為是未來的龍皇了嗎?”
厚重的聲音中濃濃的火氣暗暗升騰,炎暴大聲地質問讓靴子在空中一頓,而後迅速踏出。
一眼神銳利如刀的金袍青年佇立空中,睥睨著看著下方的眾人,金色的龍角暗示著他的身份。
金色豎瞳淡淡地掃了一眼炎暴,而後盯著地上的銳辰,連帶著將日月一並俯視。
“炎龍族的皇子聽說龍角都被打斷了,你這做叔叔的還不去安慰安慰你那龍皇兄長的兒子?”
叔叔、兄長的字音格外重,銳淩絲毫不顧炎暴炎龍族親王的身份,上來就是揭傷疤。
“你!”炎暴額上青筋暴跳,眼色陰沉地看了人群中一臉不知所謂的炎霄,心中暗道,“當年若不是炎烈空不顧情誼,暗中使套,那龍皇...哼!連帶著兒子也這麼廢物,不過能將龍角打斷,那人應該試著拉攏一番。”
一時間炎暴不再言語,話說多了隻能自討沒趣,而且他向來隻喜歡在心中盤算。
銳辰眼中怒意滔天,若不是日月按著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恐怕早已衝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