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樹林之中危機四伏,無數野獸、奇異植物在此繁衍生息,然而此刻卻有不少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多年的寧靜。
猙獰的石背野豬背上,三個少年正神色凝重的看著一張古樸書卷。
戰皇宮,泛黃的書卷上三個鎏金大字令日月心神不安,隱隱前方有未知潛藏,不知是福是禍。沉默良久,日月開口道:“天,對此有什麼看法?”此時日月再沒有了調侃西門天的趣味,而是嚴肅無比,令西門天也是神經緊繃了起來。這三個字似在幼年聽父親說過,可那是懵懂的西門天直道是個傳說。
“小時候,爹似乎和我說過這個地方。戰皇宮之人皆是為戰而生,除了嫡係傳承者不分血脈,一切以實力為尊。隻不過當時我以為隻是個傳說,想不到是真的,可和我們血脈的悸動有什麼關係?”
西門天帶著追憶,手輕輕拂過血殤,光芒流轉間若謎底暗藏。石頭沒有了為龍爪糾結的神色,眼中一點一點的光芒閃爍,幽幽開口:“這幾個字,我好像在爺爺的珍藏中看到過...”
話音未落,兩道精芒已是彙聚而來,石頭看了看兩人,繼續敘說:“爺爺的珍藏中有不少偽靈兵模糊地刻著戰、皇幾個字,後來我偷偷的拿出幾件研究發現那幾個刻印連起來正是戰皇宮。而且,連出自一人之手。不過,那些武器大都已損,除了回爐重造沒有了一絲價值。”
日月敲著手指,暗自思索:“錘老?石頭明明和我等沒有血脈聯係,卻有一種本能的親近之感,而且這次的目的地也是戰皇宮。難道...”
吼吼!
突如其來的傾倒之感打斷了三人的思緒,西門天眉頭緊鎖,並未責罵石背野豬,而是縱身跳下。濕潤的泥土中混合這駁雜的血腥氣,但令西門天在意的不是這氣味而是那深淺不一的腳印。
或大或小,或長或短間交錯在一起,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極其細微。西門天摩挲著那腳印中的泥土,臉色陰沉了下來。
扭頭朝石背野豬一吼:“野豬快走!跑到你跑不動為止!”
聞言,石背野豬眼中透露服從,開足了馬力一路狂奔。西門天亦在此時躍回其背上,寒聲道:“那些腳印都是力境後期,雖然大部分是人族的腳印,但是那靈力波動中存在著不亞於我們的妖氣。這野豬當年被我救過一次,現在我們隻能養精蓄銳,接下來它也無法參與了。”
言語之中似乎帶著絲絲緬懷,日月清楚地知道西門天離開虎村比自己要早得多,對於那片土地更為思戀。石背野豬既然能在此處出現,自然村子也就不遠,可老虎總是獨居一方的,唯有幼年或年邁之時在故鄉中度過。
日月閉上了眼睛,耳邊轟鳴的奔跑聲逐漸遠去,再睜開眼時卻是空曠的白色。魂界中日月凝神望著年歲,枯黃的刀身裂縫依舊,但日月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在緩緩地修複著其破損的軀體。然而,令日月感到驚訝的是那股力量不再是炎龍祖給予的,反而更像是來自自己身上。
再一次閉上了眼睛,此刻魂界白茫茫的空間中蕩起了四色狂風。青、金、黑、白四色縈繞日月左右,緩緩凝聚在了一起。睜開兩眼,日月所見到的不再是單純的白色而是那四種靈力,可是沒有一樣是和修複年歲的力量同源。細細感知之中,記憶中一人的身影不覺浮現。
“虛師?”日月訝然,想起最初年歲也是由虛宇修複,但不知為何力。搖了搖頭,日月立即在魂界中盤膝而坐,任由四道靈力洪流將自己包裹。
以靈淬靈,不僅僅是日月,還有西門天和石頭。紫紅而又暴躁的雷火,厚實沉重的泥土還有那四脈的光芒在石背野豬的背上交相輝映。一切寂靜了下來,反複林中隻剩下了石背野豬隆隆的奔跑聲...
遙遠的密林深處,一批先行者驚駭地看著眼前的奇觀。
雲深霧湧間一座通天宮殿若隱若現,然而在往上看時卻又是藍天白雲,像是將那宮殿截斷了一般,甚是詭異。
“各位走吧!”一身穿血色長袍的青年男子率先走出,邪魅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猶如黑夜中時刻等待吮吸鮮血的惡魔般。其身後一幹人等並未回話,眼中謹慎之意不帶掩飾,顯然這批人並不是來自同一勢力。一個個相互對視,竟無人向前踏出一步。
那血衣男子聳了聳肩,向人群中另一身穿血色鎧甲的少年擺了擺手,招呼道:“血河走吧!一群膽小鬼,還什麼血脈高貴。若不是族中長老告誡,你們的血液,嘖嘖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身後稱為血河的少年則是一臉冷漠地跟著,可眼中掃過其餘人時的輕蔑絲毫沒有掩飾。
望著兩人緩緩被雲煙淹沒,其後幾人眼中縱然怒火滔天,但依舊不敢出手。許久,才有人帶頭進入其中。有了領頭人人群自然也就迅速探入,唯有一人還默默倚靠在一棵古木上。
那人身穿青衣,眼中瞳孔緩緩向中合起,竟成了一雙豎瞳。左手手指輕敲古木,點點綠光有規律的閃爍,似在留什麼訊息。片刻,豎瞳中寒芒一閃,口中呢喃道:“血蝠族?!嗬嗬!看來父皇真的讓族群潛世已久了,不過,他們也該回來攪動一番風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