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風徐徐而來,綠樹青草,紅花嫩葉,隨風微擺。
淩源山下如今卻早已躁動一片,後輩們都是大人們的催促下急衝衝地穿衣吃飯。
原因自然是各大居住在淩源山下的家族為了培育後代,不惜重金請下淩源山上浩天劍派的一名長老每月初下山,教給小輩們一些簡單的吐息之法。
今天正是月初!
浩天劍派為世外大派之所以遣派長老下山,也是一番好意,吐息之法並不涉及浩天劍派的秘法,隻能起到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遣派長老下山還是為了尋探仙苗,為浩天劍派吸收新鮮血液。
淩源山下的諸多家主也都明白浩天劍派的用意,紛紛叮囑小輩們要努力表現自己,爭取被浩天劍派的長老看上,帶到浩天劍派上修行。
這每月一次的授課,就成了諸多家族鬥爭的縮影,明爭暗鬥,唇槍舌劍,互有往來。
韓棄作為韓家小輩最不起眼的一個,本來是不讓他去聽講的,可是韓家大少爺韓天宇言稱少了個書童陪著,韓棄就作為一個書童跟著韓天宇去聽那浩天劍派長老的講座了。
天已大亮,旭日高升,晨光熹微,料峭的陽光掠過韓家青石高牆上的翻翹瓦沿,斜射在了一名穿著簡樸十四五歲的少年側臉上。
閃爍的晨光明明滅滅地墜入少年的眸子裏,像是沒落了一場大雨般。
“韓棄,你快點,耽誤了韓天宇少爺的講座,你擔待不起。”一名仆人正好看著站在樹蔭下享受晨光的韓棄,語氣厭煩地提醒道。
韓棄迎著晨光轉過身,平淡地看了那名仆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就走開了,而那仆人滿臉厭惡地碎碎道:“什麼東西啊!?”
韓家門外一群仆人迎送著即將出門的韓天宇,韓棄剛到門外,韓天宇就把手中的提包掄給了韓棄,“你倒是架子挺大,讓本少等你。”
提包雖被韓棄接住,但是鼻梁已被砸中,包中的飯菜也因此翻灑,菜汁將韓棄的上衣打濕。
這個時候,韓天宇身旁新晉的一個仆人為了表現自己,立馬推開韓棄尖聲喝道:“小雜種,笨手笨腳的,把少爺的午飯都弄灑了。”
那名仆人伸手就一個耳光想要抽到韓棄的臉上。
韓棄皺著眉頭,一隻手抬起擋下那仆人的耳光。
“啪——!”
一群仆人臉上狐假虎威的笑意瞬間凝固在臉上,而那個被韓棄擋下耳光的仆人也是驚愕無比地捂住了自己被韓棄反手抽打的臉龐。
韓棄怒視著那名借著韓天宇的威風出頭的仆人,怒聲喝問:“你是什麼東西敢伸手打我?”
那名新晉仆人被韓棄這般詰問,倒是心虛起來,他有些慌張地說道:“我是......我是為少爺打的。”
韓棄看著外強中幹的仆人,嘴角揚起不屑的冷笑來,他冷聲說了三個字:“你不配!”
這個時候,這個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稚嫩的臉龐上,卻擁有著倔強的傲氣,他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就算是被韓天宇嫉恨也不願低頭。
“你......”那仆人倒是有些害怕起來,剛到韓家他便聽說了韓家的異類—韓棄,說是韓棄是一個卑賤的私生子,可以隨便欺辱的,而他的小少爺韓天宇恰恰最是看不慣韓棄的。
所以他才敢動手打了韓棄,可是誰知道韓棄隨時身份卑微,卻傲骨崢嶸。
“怎樣?”韓棄冷漠地看著這個伸手想要打他的仆人。
而那仆人求救般地看向一臉玩味的笑意的韓天宇。
韓天宇冷笑一聲,一腳踹開了擋在他和韓棄中間的那名仆人,語氣不耐地說道:“真是個廢物。”
轉而韓天宇看向韓棄,看到韓棄一臉倔強的樣子,他就來氣,明明是個私生子卻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是低調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