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橋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眼中翻湧著瘋狂的恨意,“韓棄,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讓你成為殺死同門的叛修怪物,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我要讓你家破人亡,我要讓和你有關的人都因為你而羞恥難過,哈哈哈哈......”
冷月高照,連綿不絕的山脈猶如沉睡著的巨獸的脊背一般。
一道清冷的身影安靜的立在上麵高高的樹梢上,她用蒼藍的眸子盯著麵前這座巍峨的高山,心緒如麻。
那些日子還能感受到的那股滂湃的符文之力,就在前些日子忽然消失,這種事情本來不屬於她進入古址的任務範疇,現在她要最應該做得事情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坐等古址再次開啟。
可是她躊躇猶豫了幾天,還是禁不住到了這裏,那個人會不會和這股符文之力的消失有關,但是到了這裏也完全沒有他的氣息......
“怎麼了,這麼晚還沒睡?”
“嗯?”秋闕衣聽到話聲,遲疑片刻,眼中的傷感擔憂盡數收斂,她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美麗的笑容,大眼眯成月牙,道:“夢蝶姐姐,你也沒睡啊。”
夢蝶穿著白素紗衣,麵容猶如月下白蓮般純潔無暇,身姿優雅,整個人讓人感到不可接近的高貴。
夢蝶看著窗外潔白的明月,唇角微微勾起,一刹那白蓮綻放般的笑容讓秋闕衣在一旁都看呆了過去,“睡不著呢,古址時間馬上就要到頭了......”
“是呢,就快了呢。”秋闕衣美眸中閃過一絲擔憂,慢慢低下頭,口中不自覺地喃喃道:“可是明明說了會回來的。”
“你說什麼?”夢蝶沒聽清秋闕衣的喃喃自語,疑惑地問道,她抬手輕輕將臉頰旁的青絲捋到而後,目光和善地看著秋闕衣。
“沒......”秋闕衣臉頰上浮出一絲紅暈來,她慌忙岔開話題,道:“對了,夢蝶姐姐的身體好些了嗎?”
夢蝶走到了秋闕衣身旁,伸手輕輕拂過秋闕衣肩頭的秀發,道:“好多了。”她說著不經意間就想到一道清瘦的身影,想到血池之戰中那個猶如修羅般的男人,心頭微微一顫。
“怎麼了,夢蝶姐姐?”秋闕衣在夢蝶麵前擺了擺手,疑惑問道。
夢蝶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沒事,你來找我庇護,我也好還那男人一個人情。”
“韓棄哥?”秋闕衣再次念出這個名字來,心中莫名一痛,隨後低聲道:“他救我出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脫?”
“那......那不如你將我帶去你脫困的地方,我們去看看那怎麼樣?說不定還能救出那個男人呢?”夢蝶顰眉認真地說道,畢竟她還是欠了那個男人情誼。
“真的麼?真的麼?”秋闕衣激動地拉住了夢蝶的手,眼中閃動著淚花,雖說這些天夢蝶對她很關照,但畢竟夢蝶是念慈閣的佼佼者。
而且也不清楚韓棄哥和夢蝶的關係到底什麼,更何況前些日子夢蝶身體好像不太好,所以秋闕衣想請夢蝶前去營救韓棄的請求也一直沒有說出來。
“事不宜遲,不如你現在就給我帶路,我們此刻就前去。”夢蝶看著秋闕衣如此擔憂那個男人,心頭有種莫名的情緒,但是她也隻是為了還人情才做到這種地步的,更何況如果他死了,以後精血一旦用光,寒潮再次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好。”秋闕衣點了點頭。
山道中滿是巨大的裂隙和滾落的巨石,似乎在之前發生過一次規模不大的山崩。
詩凝雪用蒼藍色的眸子冷漠地注視著山道,腳步輕盈地在石階上借力前行,雖然說那股滂湃的符文之力已經消失,但是腳掌踏到此處,身為符文師的她還是隱隱地能感覺一股莫名誘惑力。
清寂的月光下,樹影重重疊疊的落下,這些暗影在詩凝雪蒼藍色的眸子裏一一掠過,最後她的腳步終於停在了山道的盡頭,一麵高大的石壁前。
詩凝雪凝視著麵前這個高大的石壁,片刻之後,慢慢走了過去,她抬起手掌來慢慢放在了石壁上,謔,手掌上燃起蒼藍的火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