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淚珠才得以魂魄重聚,要想複活便要再次將它集滿世間有情淚。為收集眼淚,我去了很多地方,其中就有焱都。很巧的,我遇上了北瀾淵和南池溪。”
她停頓了一下,若接下去說,師傅他老人家會不會一時悲桑無法自已,但顯然是她多想了。
“小三子你別這樣看著我,快接下去說。”
“師傅,師姐她,已經亡故,請您節哀。”
他一怔:“池溪她,到底還是和瀾淵相愛了?”
葉桐雨點點頭:“師兄的身世,我想您肯定知道。她的母親另生了一個兒子,妄圖與他爭風沙堡的家業。最後,因沒有得逞而生恨,使了奸計,讓師兄中了劇毒,即刻便死。而師姐她不忍他就這樣去了,央求我以她的命,來換師兄的命,而我答應了她。”
“池溪這孩子,一生過得太苦了。”
“不,師傅,她不苦,一點兒也不苦。因為師兄的出現,她的世界什麼都是美好的。師兄可以活過來,她比任何人都要開心。隻是師兄變成了這世上傷心落魄之人。”
師傅眼看著麵前的酒杯,兀自斟了幾杯仰頭灌下,良久沒有說話。
“小三子,你說得沒錯。那忘川與奈何,是打不破的詛咒。是命,都是命啊。”
“我曾經也信命,但我現在不聽命。命給我設了一個大坑,我偏不往裏邊跳。就算一定會掉下去,哪怕頭破血流雙手劃破,我也要爬出來。”
師傅眼眸一亮,突然又變得警惕,即刻便一瞬沒了人影。葉桐雨這才注意到,有人往這邊來了。
坐在石凳上,她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近日怎麼的老是一人在這裏用晚膳?”
“咳咳。”她被酒微微嗆到了喉:“你這話說得好笑了。不是一人,那是幾人?我身邊的人,不是都被你一個個逼走了麼?死的死,逃的逃,你說是不是?”
鳳棲梧怔了一瞬:“是。”他的目光隨即落到桌上:“你一人喝酒,怎麼用兩個酒杯?”
“無人作陪,孤寂得慌。對著月亮喝幾杯,也算是陪我解了愁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今晚哪有什麼月亮。不過他也沒感受到其他人存在的氣息,府中的守衛也報告說沒有發現異樣。許是雨兒一直待在府中無人作陪,她定是悶壞了,才會有最近的表現。
葉桐雨不知他在那邊動什麼心思,想著師傅應該走遠了今日不會再來了,也沒了再待下去的興致。“好了,我也吃飽了。瀚王想留在這裏過夜,還是走人,我都沒有意見。”她放下酒杯就往屋內走去,卻被他一下點住身後[xué]道。
“你幹什麼?”
他湊上來將她橫抱而起:“不是你說的在這過夜還是走人你都同意的麼,我決定留下來。”
她眉頭一皺:“我說的是在這院中,瀚王切莫會錯了意。”
“覆水難收,木已成舟,說出去的話怎能收回。”說著便把她抱進了屋。
七月一見他倆進來了,忙上前來:“王爺,王妃。王妃對不起,王爺要進來奴婢不敢攔著。”
葉桐雨心中哀歎了一聲,誰讓這是他的地盤呢。“沒事我不怪你。”不過就算做錯事她的臉也不至於紅成這副模樣啊,她這才想起自己跟鳳棲梧的姿勢有些太過曖昧,雙眼向他一瞪。
他卻回她一個燦爛的微笑:“七月,沒你事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七月幾乎是頂著一張發燒的臉逃也是得離開了。
鳳棲梧將她抱到臥室內,脫去了她的鞋襪,將她放在床的內側,吹了燈,自己躺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