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層麵。
“你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餘暉想了片刻,還是決定留他一人靜靜,畢竟自己也不善言表,幫不上什麼忙,便走開了。
知秋一人沉沉喝著酒。“古人隻道借酒消愁,若是不醉,便會更愁。思緒豈是那麼容易由自己主宰的。”
正欲端起碗,卻見碗中出現了季夏的影像,正甜甜對著他笑。
知秋不禁一笑,一仰頭將酒喝下。“才這麼些酒,我就醉了麼。季夏,可算見著你了。”醉人的,從來不是酒,而是心。知秋一下癱倒趴在桌上,雙眼緊閉,口中不斷道著她的名字。季夏,季夏……隻是眼角滑落的淚滴,證明他還是清醒著的,痛苦著的。腦海中,全是往日兩人相處的畫麵,相遇,相惜。“你不是說過,我還有你的麼……”
“今生若無緣,若非你。歲月滄桑,鬢染白霜。百般思量如何將忘,縱是月下花前雨露瓊漿,不過徒增感傷。夜微涼,思卿如何藏。一盅酒,慰愁腸,餘生茫茫。待來世,再赴一世情長。”
雙眼一睜,沒了方才那般迷離,一片澄淨。知秋出了寨子,策馬往雲渺峰趕去。
這是她落下去的地方,借著月光,知秋看著那處峭壁。“季夏,你別怕。夜再黑,由我作陪。”說罷,身體向前一傾,直直落下了山崖。
這雲渺峰之所以叫雲渺峰,是因為它的頂峰終日雲煙繚繞,似真似幻,叫人看不真切它的麵貌。也沒人真的曉得它的全部地勢,更沒人知道,那處地方看似是一個萬丈懸崖,其實不過是十幾米的高度。不過這處峭壁的腳跟是往裏收的,上頭雲霧終日不散,倒是營造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假象。正因如此,千葉綠雲才選在此處蓋了一間藥廬,就築在那峭壁腳跟處。要說著雲渺峰終年也沒幾個人上來,藥草豐富地很,其中不乏珍惜罕見的。
那一日,千葉綠雲正在屋內鑽研醫書,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命隨身侍奉自己的丫鬟碧兒將藥材收回屋內。
誰知碧兒剛出去,就聞見一聲巨響,接著就是木頭散架的聲音和碧兒的一聲尖叫:“我的媽呀!小姐快來看天上下人了!”
千葉綠雲聞聲奔出了屋子,隻見藥材堆裏一動不動地躺著個人。那人一身玄衣,臉被頭發遮住,看不清容顏。而裸在外邊的皮膚,多數都沾著血跡,看來此人傷得不淺。
千葉綠雲上前半蹲在這人旁邊,輕輕撥開那遮住臉的頭發,那張臉雖說滿是血跡,可她再熟悉不過!“季夏!怎麼是你!”她很是訝異,不過很快便平複了心緒,眼下最重要的是察看季夏的傷勢。千葉綠雲開始檢查季夏的身體各處,發現她全身上下竟沒有一處骨折。又搭了搭她的脈搏,脈象時而微弱時而強盛,體內似有一股真氣在亂竄,看來是受了內傷,不過有自己在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碧兒,來幫我把顓臾小姐抬進屋!”
“是。”碧兒立馬上前搭了把手。原來此人是將軍的妹妹,今日被小姐所救,將軍若是知道了一定對小姐萬分感激。
合力將季夏抬放到竹榻上後,千葉綠雲千葉綠雲又吩咐道:“碧兒,快去燒些熱水為顓臾小姐清洗一下,再幫她換身衣服,將她身上的衣物也清洗了。”
“是。”兩人便各自去忙了。等千葉綠雲將藥材放入藥鍋內座上水生了火,看藥熬得差不多了便回房去看看季夏的狀況。
碧兒正幫季夏換好衣服。“碧兒,藥快好了,你去盛了端來。”千葉綠雲拿出針包,開始為季夏施針。當最後一根針紮上的時候,季夏皺了皺眉,張開了眼睛。千葉綠雲大喜:“你醒啦!”季夏一見是她,正欲起身卻被她攔住:“你身上正施著針,別動。”這時,碧兒端著藥進來了。“季夏,你怎麼會受傷,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受的隻是些皮外傷,實在是奇特。”千葉綠雲一麵說一麵收了針。又輕輕扶起季夏坐著,招呼碧兒將藥碗端過來,一勺一勺喂給季夏。季夏嫌一口一口太過麻煩,索性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她將空藥碗遞給碧兒:“千葉姐姐,非常感謝你救了我。我為何會掉下懸崖,這說來話長。”於是,季夏將他們一行人如何被鳳棲梧迫害分開盡數告知了千葉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