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堯哥前世番外(2 / 3)

他現在在都督府裏麵任職,頗得都督同知看重。而現在都督同知這樣著急的找他……

李修堯看了看懷裏還暈著的少女,又看了看走在他前麵的那個管事的兒子,以後他身後的李修源,最後他還是不顧齊明的催促,一直將少女抱到了門前。

他不想讓其他任何人來抱她。

管事通報了進去,有兩個丫鬟出來扶了少女進去,又說要進去通報夫人。不過李修堯已經等不及去見那位夫人了,隻是轉過頭對李修源說了一句話:“幫我問一問這家人的情況。”

他是從來沒有要李修源幫他做任何事的,這是第一次。李修源想必也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楞了一下之後才點了點頭。

隨後李修堯就急匆匆的同齊明離去。

等到了都督府,見過了都督同知,才知道是吏部發了委任狀,讓他去杭州府任參將。

都督同知告訴他,這是他跟吏部提的要求。就是想要將李修堯外放到地方去任職,這樣一來可以積累很多經驗,二來也是積累資曆,等過個兩年他會再將李修堯調遣回京城,到時他的仕途必定平步青雲。

李修堯謝過了都督同知。不過明日就要出發去杭州府的,讓他現在就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上路。

等李修堯回到李宅,他就親自去問了李修源有關那個少女的信息。這才得知她名叫沈沅,是沈承璋的女兒。彼時沈承璋隻是戶部一個正六品的主事。

李修堯心想,再過兩年他就會從杭州府回來的,到時再去見沈沅也不遲。總不好現在深夜貿然去見她的,旁人看到成個什麼樣?會在背後說她閑話的。也許等兩年之後,他官位升了上去,到時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見她了。

他就收拾了行裝,次日清早就帶著齊明啟程去杭州府。

不想到杭州府一年之後,先前很欣賞他的那位都督同知忽然病逝。隨後他就從杭州府輾轉到了山東聊城任職。

在聊城一年,他終於接到了吏部調他回京的調函。

一路由水路回京。回京之後先去了吏部和都督府,然後回李宅。

蔣氏等人對他的態度略有改善,不過他心中明白,本朝向來重文輕武,他們心中依然覺得他隻是個粗蠻的武人,是看不上他的。但李修堯也不以為意。

他是壓根就不在乎蔣氏等人如何看待他的。

家人相見,但說起來話也很生疏,不過場麵上的一些話而已。

然後他就聽到蔣氏在說道:“你三弟去年成親了,你還沒有見過你的弟妹,我讓人去叫她過來,你們見一見。”

去年蔣氏曾經給他去過一封信,信中簡單的提了李修源已經成親的事,但李修堯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聽到蔣氏這樣說,他也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蔣氏就吩咐丫鬟去叫二夫人過來。約一頓飯的功夫過後,李修堯就看到有一道纖細的身影走了進來。然後那個人一抬頭,李修堯隻覺心中震驚。

竟然是沈沅!為什麼會是沈沅?!

蔣氏還在旁邊對他說著:“這就是你的弟妹了。她娘家父親是戶部員外郎,姨母是宮裏的賢妃娘娘……”

但李修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隻是目光緊盯著沈沅,心中反反複複的隻有一句話,李修源娶的人為什麼會是沈沅?為什麼?明明他這幾年都想好了,等他回京了,沈沅想必也及笄了,他的官職也上去了,是可以去沈家提親的。但是現在他剛回京,竟然就發現沈沅嫁給了李修源,他的親弟弟?

李修堯不能接受這件事,他就不發一語,目光一直看著沈沅。

他不知道這些年來,他身上的氣勢越發的冰冷駭人,這樣不發一語目光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是很容易讓人覺得心中害怕的。不過沈沅的性子到底還是倔強的,一如當年那個偏殿中的小少女。雖然她心中再害怕,可到底還是上前來對他行禮,叫他大伯。

李修堯又看了她一會,心中忽然就自嘲的笑了起來。

原本他想娶來做妻子的人,最後竟然做了他的弟妹?

他一個字都沒有說,起身離開了李宅。

他原本和李家的這些人關係就很淡漠,這會兒又得知沈沅竟然嫁給了李修源,於是自此他就很少再回李宅,而是自己在外麵置辦了一處房子和一處山齋。平日住在京中的房子裏麵,閑時就住到山齋裏麵去住。

其後幾年雖然他扶持長姐的兒子上位做了皇帝,在朝中的權勢漸大,但他心中總是察覺不到什麼快樂。

有些人就是這樣,雖然隻是一眼,但就能認定這是能陪你度過一生的人。但是現在,那個他想要陪自己過一生的人卻成為了自己的弟妹。

這樣的事實在太殘忍,李修堯不想去想這些事,所以對於沈沅的事他也就不再去關注。但其實他這也是在逃避。

直至後來他偶然得知沈沅在李家過的很不好。

蔣氏苛待她,李寶瓶欺負她,特別是李修源,他心中竟然有他喜歡的女子,為了那個女子,成親的這五年來他從來都沒有踏進過沈沅的房門一步。他還納了一個妾,對那個妾室寵愛異常。那個妾室還經常到沈沅麵前耀武揚威。

李修堯忍不住,到底還是回了李宅一趟,想要見一見沈沅。

然後他就看到他心中的姑娘正蹲在水邊用雙手捂著臉痛哭。

那是個冬夜,夜風很冷。李修堯站在回廊上麵,看著沈沅痛哭的背影,隻覺得心中如同萬箭穿心一般。

然後他看到沈沅站了起來,又想要往前走的意思。

但她的前麵就是池塘。

李修堯心中一驚,隻以為沈沅這是傷心之下想要投水,連忙快步上前去拉住了她。

然後他就看到沈沅滿麵都是淚痕。

心中越發的痛了。他就解下自己身上的鬥篷披到她身上去,同她說了一句話:“人隻有好好的活著,才能有機會讓以往那些奚落踐踏過自己的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他記得她當時麵上的神情很震驚。不過他也不曉得接下來該對她說什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