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謝一一在幾站後下車,趙真琪也下了車。下車後趙真琪才發現——這不就是明玉兒住的那個小區嗎?
謝一一在保安亭那兒登記了之後,走進小區裏。趙真琪明白了八分。謝一一和明玉兒,應該是仍然在交往。這個時候去她家幹什麼,不言而喻。
趙真琪坐車返回謝一一家樓下。繞著那幢樓看了幾看,趙真琪發現了一點。謝一一家住四樓,而要沿著牆壁爬到四樓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這幢樓的結構決定了小偷很容易將它作為目標。不過,住在這種地方的人大多也沒什麼錢。
趁著夜色,趙真琪沿著水管爬上了四樓。謝天謝地,謝一一家的窗戶沒有鎖住。趙真琪打開窗戶,就這麼輕鬆地闖進了她家中。
一點警戒心都沒有,住宅結構這麼危險出門還不鎖門……趙真琪爬進了謝一一家,先確定了她家裏沒有人,才打開了燈。她覺得謝一一不會那麼快回來。
而且重點在於……趙真琪並不在乎謝一一會不會發現她來過。趙真琪在謝一一家裏展開了地毯式搜察,察看每一個房間,拉開所有的抽屜,她甚至不打算放過冰箱洗衣機……但根本沒有那麼麻煩,趙真琪,很快地在衣櫃裏找到了一個數碼照相機。
誰會把相機放在衣櫃裏?……這個相機是李秀的嗎?趙真琪心跳加快。她打開相機。相機沒有壞。而相機裏錄下的一段視頻,讓趙真琪算是知道了什麼。
被錄在相機裏的,明玉兒和謝一一在床上種種曖昧的片段。趙真琪抓著相機的銀色的金屬外殼,有點頭暈。事情,難道真的如她所想……
趙真琪還在書櫃下麵找到了一盒顏料。染在外殼上的紅色顏料。她無法不聯想到李秀衣服上的字跡……
關掉了燈,坐在黑暗中,趙真琪將數碼相機放在桌上,憑借著窗外照入的一點月光,看著那道門。如果謝一一回來的話,那麼自己該怎麼做……
趙真琪思索著。
不管怎樣,世界上都不會再有李秀了。那麼,如果確定是誰殺了她,是不是要殺了對方為李秀報仇呢?
要不要殺人。
這真的是奇怪的想法啊。趙真琪在黑暗中看著那台沒有生命的數碼相機。它雖然是毫無生命的東西,但是卻似乎承載著一條生命的消逝。並且,不是別人,是李秀啊……
趙真琪心又劇烈地痛了起來。可能是一生都不會愈合的傷。太過刻骨銘心。
趙真琪在黑暗中等待著謝一一歸來的同時,城市的另一個地方,明玉兒的家中,卻正上演著完全不寂寞的綺麗戲劇。謝一一來到了明玉兒家中,情緒並不是太高。記掛著李秀之死,無法擺脫殺人負罪感的謝一一,被抱在明玉兒懷中。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謝一一出神地看著那邊,白色窗簾下晃動的流蘇。像白色火焰般的那個……謝一一閉上了眼睛,輕聲喘熄。經過了剛才天堂般的刺激現在有些恍神。
“一一?”明玉兒的手放在謝一一的右頰邊,往上滑,輕揉著她的耳垂,“你在想什麼?”
“覺得不安。”謝一一閉著眼睛,靠在明玉兒的頸邊。聞到了淡淡的香味,眼淚掉了下來。發現她又哭了,明玉兒半是無奈地問,“你哭什麼?”
☆、詭異的現代倫理
“隻是感到不安而已……”謝一一哭著說,“我仿佛覺得此刻現實世界與我毫無關係。隻要你這樣抱著我我就是完全幸福的。但是,離開你我又會在瞬間回到那樣無情的世界裏,獨自一人麵對一切。我感到很害怕,也很寒冷……”
“我一直在你身邊啊。就算不能見到你我也會想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