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驚叫起來了,一個個張大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寧絮若。晏紛紛惶恐地說,“絮若!這……這不是真的……”
“頭暈頭痛很久了……我以為是神經衰弱……結果不是呢。啊,說起來,還挺可笑的不是嗎。”寧絮若說著,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
晏紛紛感到震驚地喃喃著,“怎麼……怎麼會呢……”
謝一一想,腦癌……快死了……就是說遊戲裏要少一個人物了?
她很直接地問寧絮若,“那你是不是快死了啊?”
“是呀……就快死了。頭還很疼……”
寧絮若晃了一下,扶著桌子。晏紛紛連忙抱住她。旁邊有人叫起來,“絮若!那你為什麼不住院治療!……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因為治療也沒有用了。醫生說回家去,想吃什麼就去吃,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因為醫療手段也沒有辦法延續我的生命了。”寧絮若寂寞地說著。
謝一一想著,快要死了……即便是在遊戲中,那也很悲傷啊!……遊戲人物死了,還會不會活過來呢?
“在這兒死掉的話,你會在現實裏再活過來嗎?”謝一一問了這麼一句別人聽來有些奇怪的話。因為謝一一認為這兒的事情不是現實,隻是遊戲。寧絮若看著謝一一,卻並沒有計較這話裏的怪異之處,隻是悲傷地對她笑,“不會了。如果死掉的話,在哪裏都不會重新活過來了。死掉的話……就徹底死了。”
“絮若姐!”
門外傳來一個撕心裂肺的喊聲,所有人都往那邊看去。
呂眩站在教室門口扶著門框一臉激動的表情。她看著寧絮若,難以置信地說,“絮若姐……你……你真的……得腦……腦癌了嗎?!”
話說聽封霧講寧絮若得了腦癌,呂眩坐不住了。她一口氣跑到三樓,上氣不接下氣地向寧絮若本人求證這個消息。而寧絮若回答,“是啊……是腦癌。”
對呂眩來說這真是晴天霹靂。
她差點哭出來了。
她看著寧絮若悲慘地喊著,“絮若姐……為什麼……會這樣?”
寧絮若本來一直忍著哭的,見到她哭了,也忍不住,掉下眼淚。她手撐著頭,喃喃地說,“雖然一個人遲早會死……可是我,還是不想這麼早就……好痛啊……好想唱歌……”
寧絮若抽噎著說,“好想唱歌。可是頭疼唱不了……”
好幾個女生都哭了。哭這種東西是有傳染性的。晏紛紛早哭了。謝一一看著這些哭哭啼啼的人,異常地,沒有想哭的樣子。隻因為她覺得這不是現實。
但是謝一一也感受到了悲傷的壓力。死亡……死亡……好害怕。
雙至……好想見到她。
好想讓她抱著自己說,“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教室裏彌漫著悲傷絕望的氣氛。呂眩站在教室外,不堤防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在這兒幹什麼?你是這個班的嗎?”
她一回頭。是三樓教室的輔導員。呂眩看了她一眼,咬咬牙跑掉了。輔導員拿著教材走進來了,“你們吵什麼吵!”
昨天,寧絮若暈倒了,蘇醒後杜輔導員問她有沒有什麼病的病史,寧絮若說是神經衰弱。但是杜輔導員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陪她送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檢查的結果非常不幸,寧絮若得了腦癌,晚期,已回天乏術。回來的路上,她對寧絮若說,“唉……事到如今,你收拾一下,回家吧。”
“我,我回家幹什麼。”寧絮若黯然地說,“回去了也是一個人。”
杜輔導員有些驚訝地問她,“可你隻剩下沒多少日子了,你還想留在挽救計劃執行中心嗎?”
“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做到底吧。”寧絮若哀愁地說,“我不喜歡半途而廢。這樣子就算回去,我依然是被人唾棄的同性戀……杜輔導員,讓我留在同改所裏吧,我想,說不定我會改造成功呢……那樣的話,在我死後,你能告訴外麵的人,說我在死前,已經是一個正常人了嗎?”
聽了寧絮若的話杜輔導員有些眼眶溼潤。她看了寧絮若很久,歎息著說了一句,“好孩子……你真是個好孩子……”
“我啊……之前,想要把自己變成一個正常人,然後出去,當一個歌手的。”寧絮若低著頭弄著手指,半晌抬頭看杜輔導員,“杜輔導員,不能當歌手,我真的覺得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