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

嶽子際想到秦雙至,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家夥臉上。她恨恨地說,“就算知道她是因為藥物才……我還是想揍她一頓!真是混蛋……”

嶽子際拿出手機看了看,“思蕙剛才和我約好是兩個小時後在門診樓門口見的……現在,已經兩個小時十分鍾了……”

“她不來了嗎?”謝一一輕聲問。嶽子際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隻能寬慰她,“或許……或許……應該會來的!思蕙她……通常不答應我什麼,但是她答應我了的事一定會做到。”

嶽子際這麼說著,自己也覺得挺可笑的。

她和謝一一都知道她們所思念愛戀的人不再是以前那樣了。

“我好想見到她……之前,說了再也不見的……可是我……還是想見她……”

謝一一悲哀地說著。

她一直說的是“她”,而不是“她們”,可見隻在說秦雙至——總不見得她在說思蕙吧?嶽子際知道她滿心裏隻有秦雙至。這麼一想,秦雙至更加可惡了……

“沒事……秦雙至會來的……”

嶽子際說。

兩人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真的是漫長的等待啊。嶽子際看手機時間不下十次……她有種被放鴿子了的預感。

而謝一一的眼裏仍然是傷感的期望。

嶽子際默默地陪謝一一等在那兒。

許多醫生,護士從兩人身旁經過,都要看她們一眼。謝一一對所有的人都視若無物,隻是癡癡地想著什麼……

嶽子際則手插風衣口袋。

口袋裏有兩支針。如果秦雙至和思蕙不來,就沒有機會給她們注射,也等於再也沒有機會讓她們回心轉意了……

等啊等,等啊等……

最後,嶽子際絕望了。

五個小時。

她和謝一一整整等了五個小時。就那樣站在門診大樓前待。實際上要不是謝一一,嶽子際早就心灰意冷地進樓了。但是謝一一不說話,也不動,嶽子際也不舍得叫她……

可是五個小時足夠證明什麼了吧。

“她們不會來了。”嶽子際的聲音裏含有某種無法消除的恨意,“我是說——秦雙至。謝一一,別想了,我們……走吧。”

她的手從風衣裏拿了出來。謝一一轉頭,認真地看著她。那種認真讓嶽子際感到害怕。

“那你的藥呢?你不是說……她們來了就給她們注射那個嗎?”

“但是她們不會來了。”嶽子際也有點想哭……貌似跟謝一一在一起的人都會被她感染得有變成愛哭鬼的傾向。“我死心了。真的。死心了。我很累,我不想再玩這種東西了……行了,就這樣吧。”

“不可以!”謝一一顫唞著說,“不可以……我要等她來……我想見她……我想見她都快想瘋掉了……”

“別瘋。”

嶽子際用淒涼之下僅有的鎮定對謝一一說,“走吧……我們去接受注射。你看,她不來你都這樣子……她要來了,你該變成什麼樣?”

“我想見她……我想抱她……”謝一一泣不成聲。“她在哪裏啊……你帶我去她家好不好……”

嶽子際狠狠心,說,“不好!……忘了她吧。”

她用力拉著謝一一的手往裏走,但是謝一一往後退著不肯進去。嶽子際幾乎是拽著她,謝一一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抗拒。盡管她瘦瘦小小的,力氣肯定沒有嶽子際大,但是,嶽子際就是拉不動她……

就在這時一輛車開了進來,停在了門診樓前。嶽子際抬頭……看到思蕙從車裏走出來。

“你們還在等嗎?等什麼呢?”

思蕙冷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