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3)

薛莊本地的人拿著家夥攆人這事兒雖然常有,卻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半夜悄麼聲息來偷東西的,還要是真找來個薛莊的人問問,那人肯定朝你腦門兒上吐吐沫,然後說聲他們不屑。

南方和孫啟明說要找昨兒晚上值夜的人來問問,孫啟明連聲答應了,出去就把人喊來。這農場裏其實除了之前還半空著的時候南睿賢雇的那幾個人,後來幹起來的時候,人都是秦聰從自己家那邊兒農場調過來的,南方給的工資高點兒,順道叫人來幫個忙,這些人也算是有經驗的。

剛巧昨兒晚上值夜的這三個人有兩個是以前從秦聰他們家農場過來的,還有一個就是孫勝。南方掏了幾根煙給人點上,口氣特溫和,問的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兒。

剛開春的天還沒蒼蠅,南方擱這邊問情況,那邊秦聰就撕了張粘蚊蠅的那種強力粘膠紙蹲地上按螞蟻玩兒。倆人今兒都沒穿製服,秦聰穿了條寬腿的牛仔褲,屁/股兜裏一遝子錢隨著他蹲下/身彎腰的動作還往外冒著。

這是南方來之前又擱銀行取的錢,當然有南方的一半也有秦聰的一半,大概有五六萬,剛好能把之前丟那缺補上。南方存折上的錢不夠,幹脆搜刮了秦聰一翻。

之所以放這麼顯眼的地方就是來之前他倆就覺著這事兒得有內賊,那就釣魚唄。

實話說這卷了東西還淡定如常的人正是孫勝,他裝作無意識的瞟了一眼秦聰口袋裏的錢,心說這倆人還派出所的,太侮辱他智商了,就這麼明顯還想釣魚?

孫勝年紀和南方他倆差不多大,也是薛莊本地人,平常就遊手好閑擱這家那家混吃混喝,沒事小偷小摸兩把還覺著自己這小日子過得挺滋潤。之前為這號事兒進過一次局子,結果拘留了沒幾天就又給放出來了,孫啟明給交的罰款,還給領來這農場幹事兒,想給他找個活計安頓下來,結果他還是不安生。

其實昨兒晚上一出事兒,孫啟明就想到這可能是他侄子幹的,隻是沒想到他現在越來越沒品,居然監守自盜,偷老板的東西。孫啟明這也沒法兒和南方說,他得護著他這侄子。

南方今兒打一進農場大門看著孫啟明那表情姿態就知道他心裏有事兒,其實這人是個老實人,啥情緒都放在臉上。

秦聰蹲地上逗完了螞蟻,捏著一張滿是黑點兒的紙片朝著南方走過來。南方一看就覺著這人實在太損了,比上次他給人南宜偉澆大糞水那事兒還損。就見秦聰把那張紙一卷一卷的卷成個小卷,想遞過來給南方,南方嫌惡心沒伸手接。

其實螞蟻比蒼蠅蚊子啥的好點兒,南方暗自慶幸現在不是夏天。

“之前那些錢丟了就丟了吧,反正也不是你們的錯,以後注意點兒就成。”秦聰一手夾著那小紙卷一手搭在其中一人肩頭。

“反正錢也拿來了,補上這缺就行了,就當吃一塹長一智,大家也別有心理負擔。”南方瞅了秦聰一眼,秦聰馬上會意,手往後一摸,把那一遝子錢拍到桌子上,然後叫來孫啟明。

“孫師傅以後這錢你先拿著,反正你跟這兒住著呢,比我擱保險櫃安全多了,之前早說要找個小財務,到現在還沒找來,算是我的錯,等找來了你再把這些事兒教給他。”

其實之前農場裏的賬本什麼的都是南方自己手裏擱著,經常是孫啟明先管著,完事兒之後給南方看一眼沒什麼問題就算是完事兒。這回南方直接把錢都拍人麵前了,基本上算這事兒就全權交給孫啟明了。

孫啟明啞口無言,想推脫吧又怕暴露是因為自己侄子偷了東西所以才不敢再管賬了,之前廠子裏值錢的東西擱哪兒,全都是他和孫勝說的,雖然孫勝也算慢慢兒套話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