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彎彎繞繞,南方倒是沒什麼態度。葉梓如果來鬧,那就讓她鬧去,他甚至不必帶著豆包躲得遠遠的,他反而會站出來,指著這女人的鼻子問問,她當年究竟到哪兒去了,現在輪得到她出來瞎晃。
胡齊放了電話,告訴南方當年那個叫馬豔蓉,這名字他一點兒都不熟,可南方卻眯起了眼睛。
當年胡雲澤被馬豔蓉纏上的時候,之前在小車班的時候,馬豔蓉還塞給過他糖吃,雖然年紀小記不清了,可兩個人後來沒出事兒之前,胡雲澤對於馬豔蓉的事兒都是不瞞著家裏的,他在南書娥麵前坦蕩蕩,南方自然聽過這名字。
馬豔蓉?南方記的他十來歲的時候似乎還見到過自己父親和個女人站在礦上的小街裏,這女人懷裏還抱著個小孩兒。南方想了想,如果這小孩兒真是豆包,他應該就可以好好回去問問自個兒爸爸了。
南方沒鬆口讓胡齊帶著豆包做鑒定,雖然他不怎麼在乎,可如果天天真有個豆包的親生父親擱跟前,那絕對跟眼裏進了沙子似的不痛快。不過他也知道,他這麼阻著不讓去,其實就跟拿紙牆堵水一樣,豆包該是胡齊的孩子還是,一點兒都不會改變。對於這事兒,南方的想法兒是能拖就拖,既然早晚得惡心自己一下,那當然是越晚越好。
當天晚上,南老爺子又給豆包燉湯大補,南方看著自家老頭今天老鴨明天鴿子後天豬蹄兒,又是紅棗枸杞桂圓山藥,豆包住院到出院這幾天不僅沒瘦,反而胖了一點兒,捏在手心兒裏比以前還軟乎。
吃過飯南方抱著小孩兒在沙發上看電視,自家老頭在屋裏晃了一圈兒之後蹭了過來。南方當然知道他家老頭子這會兒心裏頭想的是啥,抬起頭露齒一笑:“爺爺,您真想知道呐?您之前不說了嘛,豆包是您老南家人,別的什麼您都不在乎!”
老頭聽南方一說這,伸手就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還帶響兒的。南方一直留的都是寸頭,南老爺子常年練出來的拍頭皮手,一打一聲脆響兒。
豆包抬頭看了南老爺子一眼,伸手摳了下他爸的手心,就準備從南方懷裏站起來,一看就是又要給他爸解圍。這回南方沒放手,反而摟的更緊了。抬頭衝著南老爺子說:“爺爺,看見沒,您這小曾孫子有多乖多可人兒,您老想那些個有的沒的幹啥啊!要我說啊,倒不如想想下月咱去畫展的時候都帶點兒啥,您家小孩兒的喝牛奶問題怎麼解決。”
在所有事兒沒捋順之前,南方實在不想讓老頭也摻合進來煩心,他這兒本來有著有落,老頭子進來一攪合,關心則亂,說個不恰當的詞兒,自家老頭嫉惡如仇啊,特別是關於豆包的惡,這麼一弄,還是別帶老頭玩兒的好。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吃過晚飯歇了會兒大概八點多,老頭還是扣著豆包不讓走,南方自然也跟著住下。因為第二天是周末,南方就帶著豆包晚睡了會兒,想著明天早上睡個懶覺。一般來說一到了周末,胡雲澤和南書娥也會回南老爺子這兒來,一家人聚著吃頓飯啥的,反正住的地方離的都近。
南方覺著,關於馬豔蓉那事兒,他得和胡雲澤攤開了問,不管事實是什麼樣兒的,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誰對誰錯還是得分明,不過到底輪不到他來譴責。
豆包脖子上還貼著一層紗布,揭下來好長一道疤,顏色看起來微微的泛紅,有些地方還結著血痂,南方有些不忍心看,可紗布揭開了,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傷口好長時間。傷口不能沾水,南方就讓小孩兒坐在浴缸裏,自個兒拿了淋浴小心地給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