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動於衷,其實連南方都看出來了,老頭裝的一點兒都不像,一遇著關於豆包的事兒,自家老頭耳朵伸的比誰都長。
其實老頭也知道,這個事兒無論怎麼樣都得看豆包,他實在沒有南方的自信,所以從知道了這事兒之後就一路忐忑過來,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他從小孩出院之後就霸者小孩兒不放手,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怕。
豆包用力回捏了南老爺子的指尖一下,感覺到爺爺的指尖有點兒顫唞,於是幹脆合上五指,把老頭的手指頭都攥在右手手心裏。
“爺爺,你看。”豆包伸手從衣服裏麵往外掏,掏出個小銅鎖片來,這還是他正式叫南雨那天老頭親手給他戴上的,豆包今年虛歲十一,看樣子南老爺子是不打算要回去了。
“爺爺,你說我能入老南家族譜不?”南方曾經和豆包說過,南家是有族譜的,不過所有女性以及女性的子嗣都不計入族譜,所以南老爺子這一支到南書娥這一輩本來就該斷了,可胡雲澤是入贅來的,所以在南老爺子的要求下,南方還是在十八歲那年入了族譜。
豆包這麼問,倒是把老頭又問激動了一把,他看著自個兒的小曾孫子,聽見這句話,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牙床子都很不雅地漏了出來:“入啊,當然得入,等你成年了,爺爺親自給你記上!”
***
周日一大早,南方就帶著豆包去了胡齊家,胡齊頭天晚上接著南方電話的時候南方的語氣很好,甚至聽的出心情不錯。可一開口卻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和胡齊說不用去做鑒定了,他已經確定了豆包確實是當年他跟葉梓生的兒子,不過,南方又加了一句,還是那句話,豆包現在是他的兒子。
第二天胡齊帶著胡磊在家等著南方上門,知道南方這是要做個了斷。他確實沒什麼資格把小孩兒要回來,所以他一開始和南方說的隻是要了解真相,要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他親生兒子,他已經有了胡磊,隻要知道豆包在哪兒,能這麼看著,知道他從前現在甚至將來都會好好的,就不該再想別的了。
胡齊一個晚上翻騰著沒睡好,盛岷自然是知道的,他們根本沒和胡磊說這個事兒。當年那些事兒,豆包是不得不知道,可胡磊被胡齊瞞的很好,雖說他的過去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可到底是被葉梓拋棄過的,與其說出來,倒不如永遠瞞著。
盛岷被胡齊翻的也睡不著,幹脆一個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胡齊還沒怎麼反應,就被盛岷捂住了眼睛:“別想了。”盛岷的聲音不大,卻很沉穩,驀地就讓人浮躁的心沉了下來。
這個事兒,從一開始,盛岷就沒給出過什麼意見,他所做的隻是一直站在胡齊身邊兒,不說話也不動作,隻是就這麼看著,偶爾在胡齊看過來的時候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眼神,沒什麼意義趨向,可是卻叫人知道,他背後還有一個能永遠站在這兒的人。
“盛岷。”胡齊被人捂著眼睛,突然覺著發聲也有點兒不順暢,壓低了聲音叫了一聲,聲音散在屋子裏的黑暗裏,聽不太清晰。
“嗯?”盛岷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很低很長,帶著濃重的鼻音。低下頭在胡齊的嘴唇上碰了一下,結果就被胡齊一下子壓低了身子,微涼的嘴唇貼上來,耳鬢廝磨。
“不睡了!”胡齊說,帶著點兒豁出去了的意味,發狠似的主動掀開盛岷的睡衣。
早上南方領著豆包來的時候居然穿了套親子裝,一大一小,背後一人頂著一隻大眼睛的熊貓,這自然是自家老太太的手筆。南方沒想到連一向淡定穩重的老太太也能幹出這樣的事兒,這衣服穿在豆包身上沒什麼,可穿在他身上,隻能讓南方麵紅耳赤地想到一個詞兒:抖騷。當然這在許多年後還有一個比南方聯想的好聽的多的解釋,叫做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