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卿所言甚是!”趙禎滿臉放光,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慢慢踱步,“既如此,包卿,你盡快查明此案,也好給栗將軍一個交代。”
餘光瞥見栗康裕神情不滿張嘴正要說話,包拯拱了拱手,應道:“臣遵旨。”
本就被栗康裕煩了一上午的趙禎一見事了,立即揮手讓人下去。趙禎的逐客令,栗康裕不敢無視,隻得偃旗息鼓。
一回開封,書房之內,包拯將禦書房之事說了個清楚明白。
聞言,白玉堂氣得想奔出府去,直接削了栗康裕:“這個顛倒黑白的老匹夫!”
顛倒黑白?
已確定誰是黑,誰是白了?
包拯看了一眼公孫策,公孫策對他解釋道:“白義士早在之前便請人探查事情真相,方才大人進宮後不久傳來消息,事情正如向姑娘所言。然而消息並不全麵,學生欲翻閱案卷,查看各地邊關等地是否有與驃騎將軍有關的案子或傳聞。”
展昭跟著道:“之前我也請江湖朋友幫忙探查,過幾日就會收到確切消息。驃騎將軍此人風評不好,據說愛馬成癡,為此不惜用盡手段奪取好馬,曾為汗血寶馬追敵千裏,最後逼得人馬皆刎頸自盡才罷休。”
汗血寶馬乃是千裏良駒,好馬認準主人後不會輕易改變,馬兒在主人死後追隨而去的先例比比皆是。
若想要好馬改換主人,除非主人死亡,亦或主人親自將馬送人。不論前者亦或是後者,皆要花上千百倍精力才有可能挽回馬兒的心。
而這,正是閑賦在家的栗康裕的打算。
“哼,他想弄死五爺的徒弟,問過五爺的劍沒有!”白玉堂冷哼一聲,正要伸手摸劍摸了個空,這才想起那劍早已斷在展昭的巨闕之下。
陪伴多年的劍忽地斷了,白玉堂想起便是一陣傷感,禁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展昭,瞪得展昭莫名得很。
四人商量一番,包拯坐下辦公,公孫策隨之左右,展昭和白玉堂則出了門。
待二人走遠,公孫策提起的毛筆還在空中,轉向包拯問道:“大人可相信向姑娘不是奸細?”
“本府相信無用,須將證據擺在皇上麵前,讓人無空可鑽才是。”包拯翻閱案卷,頭也不抬,眉頭深深皺著,似是被什麼困擾著不得其解。
大人不知他每次這般模樣便是信了,何況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正是要收集證據替向姑娘洗脫嫌疑嗎?
“學生妄言。”公孫策低頭一笑,沾飽墨汁的筆落在案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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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越想越氣,在房中呆不住,想去削了那栗康裕又怕給包拯惹麻煩反而耽誤正事,隻好在房中來來回回地走。走煩了,他便出門去了牢房,準備找剛認的徒弟嘮嗑嘮嗑。
氣衝衝到了牢房門口,白玉堂收拾收拾微亂的衣襟,大踏步進去:“五爺來看你了。”
“有勞五爺費心。”沒想他一日之內會來兩次,向晴語楞了楞,又見他不似初來時的瀟灑自如倒似被什麼事情煩惱的模樣,不免問道,“五爺可是有何煩心之事?”
雖然煩心事因她而起,照理來說應該讓她解決,但白玉堂自認是個七尺男兒,無法將這事坦然告知,隻得拐個彎道:“誰沒個煩心事,還不準五爺有了?”
“自然沒有準或不準一說。”向晴語不知他的想法,以為他的煩心事不好開口,順著他的話說,“不過在眾人心中,陷空島錦毛鼠白玉堂白五俠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按說不該是會被煩心事困擾的人。”
“就你會給五爺戴高帽!”這高帽戴得爽,白玉堂心裏爽著,依然口不對心地白了她一眼,“帽子戴得再高,五爺也不會放你出來!”
放她出來嗎?
向晴語搖了搖頭:“我相信包大人公正廉明,遲早能查清真相,還我清白,並不著急。山中再艱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在牢中有吃有喝並不難過,我隻擔心小白的傷勢,沒有我在身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按時吃飯喝水,傷又是否好全。”
“嘖~五爺沒有養過白虎,不過看你這模樣倒是茶不思飯不想,害了相思病似的。”見她神情轉憂,白玉堂不遺餘力地取笑她,“如非聽說那小白是頭母老虎,五爺可真認為你們是一對了啊。”
一對?
人虎情未了?
向晴語被自己的想法逗樂,笑了笑,沒有反駁。
白玉堂故意取笑她,不過是不願見她麵有憂慮,她笑了,他也鬆了口氣。
兩人雖是方認識不久,向晴語對江湖人士之事頗感興趣,白玉堂又是常年在外行走經常路遇不平行俠仗義之人,一個聽,一個說,倒也消磨了不少時間。
待獄卒送飯進來,才恍然發覺已到晚飯時間,後知後覺地察覺肚中空空如也。
犯人的飯菜到底不好,白玉堂看了一眼略有嫌棄,讓向晴語等他片刻,轉身出去沒多久便帶回一壺酒幾碟菜。
獄卒打開牢房,兩人也不在意,在幹草之上席地而坐。
白玉堂心情不錯,“這是五爺的悅來客棧出品,你嚐嚐這菜,酒是五爺的,你就別碰了。以後出門在外,身無銀兩就去悅來客棧,報上五爺的名號,掌櫃不會問你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