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丟來的包袱裏,其中就有一套適合偷雞摸狗使用的黑色夜行衣。

向晴語換了黑色夜行衣,展昭仍然是一身暗藍色不變,兩人站在粗壯的樹幹上,借著茂密的樹葉掩藏身影。

“展大哥,梅修文的院子在哪?”

展昭信手一指,那方位正好是距離他們現在所在位置的西南方,近百米的距離。

“我去那,展大哥你……”腰間一緊,向晴語回頭對上展昭堅定的眼神,兩相對視許久,她歎了口氣,敗下陣來。

“展昭,我們做個約定,稍後,不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請把這一切當成我們兩人的秘密,誰也不能說!”向晴語抬起右手,手心正正相對,眼眸裏的緊張之色隱隱綽綽。

莫非她以為他會是那種無法保守秘密的人嗎?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展昭答應你便是。”展昭微微勾唇,心情甚好,不知道是因為即將探知向晴語不為人知的秘密,亦或是他將擁有屬於他們二人之間的秘密。

展昭是因一手握著巨闕,一手攬著向晴語的腰肢,這才不便同她擊掌。

向晴語信任展昭是那種言出必隨的人,可她的手都伸了出來,總不能傻乎乎地什麼都不做就收回去吧?

太沒麵子了!

向晴語狡黠一笑,一點點傾身靠近展昭。

女子馨香撲麵而來,展昭不由別過頭去,以免兩人靠太近觸碰到一些不該觸碰的地方。

左手被一隻柔軟的手包裹,展昭低頭一看,向晴語從他手中拿出巨闕,攤平他的左手,右手往上一拍,兩拍,三拍。

而後,她把巨闕塞回他的手裏,笑著揮了揮似乎還殘留著他溫度的右手。

“展昭,我們擊掌了,你得遵守約定啊!”

“嗯。”

展昭知道,她信他,這就夠了。

向晴語已經為接下去要做的事打上了預防針,然而真的看到時,展昭還是有些愣神。

這……是什麼?

向晴語蹲在地上,一臉認真地說話傾聽,她的對麵則是一條盤著尾巴,直立而起的小青蛇,“嘶嘶”地吐著鮮紅的蛇信子。

“小青,你有看到什麼嗎?”

“嘶嘶嘶——”

“這個小白告訴我了,他們倆當時在做什麼呢?”

“嘶嘶——”

“嗯?能把他們說了什麼告訴我嗎?”

“嘶嘶嘶——”

“記不清也沒事,隻要把你記得的告訴我就好了。”

“嘶嘶嘶——”

展昭完全分辨不出“嘶嘶”和“嘶嘶嘶”的區別,向晴語卻好似能聽懂,不時點頭搖頭,還說上幾句,認真得不得了。

別說像其他女人一樣怕濕濕滑滑的蛇,向晴語根本就把這條小青蛇當成了正常的證人對待。

不對!蛇怎麼可能變成證人!

展昭晃走這荒謬的想法。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能聽懂蛇語就有些匪夷所思,不,應該說完全不可能啊!

——在今天之前。

“小青,謝謝你啊!辛苦啦!”向晴語伸出食指輕輕地摸了摸小青蛇的腦袋,似是撫慰。

小青蛇搖晃了一下`身子後趴回地上,優哉遊哉地爬了回去,一晃眼就不見了蹤影。

“那是竹葉青吧?”展昭有點方。

那青蛇全身翠綠,紅色的眼,垂直一條線的瞳孔,像貓的眼睛,焦紅色的尾巴——這是一條特征相當明顯的竹葉青。

而與竹葉青美麗的外表相對應的,則是它的毒!

他們身邊並沒有配備解毒丸,若是不慎被竹葉青咬上一口,這後果……

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向晴語趕緊為無辜的小青蛇辯解道:“放心,小青不會傷害我的,而且我不是百毒不侵麼?就算她咬了我也沒事的。”

百毒不侵就能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展昭麵無表情看她。

向晴語:“……”好像又不小心說錯話了?

“你放心啦!這麼多年,我在百靈山都好好的,沒出過事。他們說我身上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隻要我不傷害他們,不會主動攻擊我的。也或許是因為我是大白養大的,還能聽懂他們說話,他們不把我當成一般人,有時反而感覺他們把我當成同類,比較照顧我。”

“……真的能聽懂?”展昭喉嚨艱澀,為這難以接受的現實。

這件事確實令人難以置信,如果向晴語不是當事人,她也很難相信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通獸語。

曾幾何時,她還以為媽媽以前說的那個碰巧聽到兩隻麻雀說要發大水而救了一家十幾口人的故事是假的,直到她偶然路過寵物店聽到裏麵的蘇格蘭折耳貓抱怨她的貓糧太幹,這才知道這個世界能人異士很多。

“我知道小小白在陳尚書府上,知道有人要害紅梅,這些都是他們提供給我的消息。”向晴語攤了攤手,故作輕鬆,實則暗暗注意著展昭的反應。

現代,她因為自己通獸語的能力被招進了特別行動組。因為這能力,受到上方重視,一次次破獲奇案,更是為國家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特別行動犬,為各地的破案、緝毒、偵查做了相當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