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公孫策暗自決定之後再尋個時間問問,現在則是擺出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溫和地道:“向姑娘,不著急,你慢慢說。”
“好。”預計要說好些時候,向晴語在一邊坐下,倒了杯茶潤潤喉,這才娓娓道來。
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向晴語從她知道秋菊死亡盯上梅家人起,說到如何一個個排除嫌疑,鎖定梅修文,再尋找相關證據確定他是殺人凶手,其中也不忘把他們裝鬼嚇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包拯一聽,果然不出所料,氣得吹胡子瞪眼,直歎“怎能如此辦案!”
公孫策倒是挺喜歡這個辦法,在旁邊說了不少好話為兩人開脫。
公孫策不比剛正不阿的包拯,隻要能達到目的,具體手段如何,是否是他人看來的卑鄙無恥的手段,隻要不過分,他都不在意。
向晴語也事沒辦法,本來隱瞞包拯是可以,可一想,她畢竟要在開封府住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她連自己通獸語的秘密都暴露了出來,這麼點小事小手段還是早點說出來也好,反正有公孫策在一旁兜著呢!
一旦明日升堂或日後暴露,包拯氣得跳腳,還不如他們自己提前說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己說出來,也不過被瞪瞪眼。
這也是為以後做鋪墊,萬一她再做出點出格的事,也已經有前例可循了。
向晴語花了更多的時間對三人解釋現代的詞彙,何為“案發第一現場”“第二現場”“二次殺害”“12小時黃金法則”等等,有些東西大同小異,不過現代的經過大量案件總結歸類後更為精簡,便利。
說完後,向晴語倒了一大杯茶解渴,還塞了幾塊一旁放著的糕點墊肚子。
公孫策看她牛飲好茶,全然沒有最初見到時的大家閨秀模樣,無奈搖頭,眼裏滿是笑意:“向姑娘大才!”
“噗——”向晴語又被噎,又被嗆的,拍著胸口,眼淚都出來了。
展昭趕忙從重塑三觀中醒神,拍著她的背,“怎麼這麼不小心?”
哪裏是她不小心?是公孫先生太嚇人好不好!
如果這些東西是她發明的,也就擔著了。可她隻是一個把概念從二十一世紀搬到北宋的搬運工,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公孫策稱讚“大才”,她要給跪了好嗎?!
向晴語委屈地瞅他一眼,以眼神譴責公孫策:公孫先生,不帶您這麼玩的!
公孫策微笑著回視:你們也不帶我一起玩啊!
向晴語卒。
說完案子,包拯和公孫策還要商量明日升堂的事。向晴語能把讓展昭裝鬼嚇人,兩人三番四次潛進梅宅“探聽”消息的事說給他們聽,但他們不能在公堂上這麼說,案卷中也不能記載。
向晴語和展昭回了房,去睡半覺,包拯和公孫策則為此煞費苦心,天色微亮時,兩人才商定出最好的結果,順便把接下去的事一並搞定。
今日,包拯不需上朝,天色一亮,開封府的人都動了起來。
要審案了。
梅家三個少爺,春桃、夏荷、冬梅三個丫鬟,還有死者秋菊的爹文章,七人都被衙役傳喚到了公堂之上。
以為案子解決就安心睡大覺的向晴語,一大早又被展昭叫醒了。
昨晚說完案情幾人又稍微聊了一會兒,再等洗漱完上床歇息醜時將過,已近寅時,向晴語剛躺下沒多久又被叫了起來。
作為一個大男人,再苦再累展昭也不喊一聲,可看著向晴語眼底下隱隱的青黑,他不免有些心疼。
前天晚上,她和小白一起去梅宅逛了一圈,昨晚又和他一起去了一趟梅宅。如果不是她分析案情時順口說到她還去了一趟文章家,他也不知道她竟然一晚上沒睡,全在外麵跑了。
向晴語沒說自己什麼時候回來的,但她不認路,要想一路上不出什麼事平平安安回來,想也知道不可能,最壞的情況是她早早弄清楚事情,結果卻迷路了。
之前展昭還奇怪她白天問案時頻頻打哈欠,一副怎麼都睡不夠的瞌睡樣,原來不是沒休息好,是根本沒休息多少時間。
小白睡在屋裏需要自由進出,她的屋從不上鎖,展昭敲了好幾聲門,沒得到回應,就主動推門進來了。
“晴語,大人要升堂了,起來吧。”
“唔……”向晴語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裏好一會兒,直到喘不過氣,這才坐起身來,臉因缺氧而爆紅,迷迷糊糊,聲音軟軟,“我也要去嗎?”
“嗯,大人說,他雖不需你在公堂上質問那幾人,但你也是開封府的一員,得看看開封府如何辦案,以後心裏也有個底。”
事實上,不過是包拯見向晴語辦案風格“獨樹一幟”“不走尋常路”,擔心她日後因不明官場中的繁瑣規矩而吃虧,這才想讓她多看多聽多學點。
如此,公孫策就獻上一計:讓展護衛看著就好。
包拯一思索,當下拍板:這主意好!
因此,向晴語在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黑臉爹地”和“白臉娘親”一唱一和地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