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兒,這麽晚了,還要去練劍嗎?」古孤樺看準時機,裝剛巧經過,更不以為意的打量她手中的長劍說道。
水月沒料到今晚會被人發現,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反應,隻好避開他的問題,反問道「伯父,你也還沒睡嗎?」
「其實...伯父今晚是專程找你的。」他臉帶歎息的婉惜,掛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伯父找斷兒有甚麽事啊?怎麽這麽晚呢?」
「我們別站著,到亭台那兒坐著聊吧。」
「嗯,也對。」水月不禁看看天色,已經遲了,絕劍那塊木頭見到她遲了會不會擔心呢...若她始終沒去的話...那塊木頭會不會一直在等啊!唉,不見她來該早走的。
他們一起來到涼亭那裏坐著,水月把劍與古琴都放在石椅上,還拿個空為他們泡了壺安神的花茶,打算邊喝邊聊古孤樺打算聊的事情。
水月為古孤樺倒了杯茶才端起自己的細啜一口,今夜涼風特別清新,彷如下雨後的新氣息「伯父,你找斷兒有甚麽事啊。」不會...連伯父都也想跟她說有關與古大哥的“婚事”吧!?
「是這樣的...嗯...其實...」古孤樺真的很難開口,加上,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說起。
「伯父,有甚麽事就直說吧,我有心理準備的啦。」水月一心以為他是打算跟她聊聊“嫁”給古大哥的事宜。
聽她這麽說,古孤樺以為她知道自己想說甚麽,心頓時安了一半,吸了一口氣便開門見山說「這樣吧,此刻,你是水月,不是斷鳴,你要以劍水月的身份與伯父聊。」
水月圓眼因他的話已瞪大,抿在杯邊的唇片輕微張開,捧住茶杯的手緩緩的把杯子放回桌上去「伯父......你到底想跟我聊甚麽...」她心跳如雷,當她做回劍水月的意識,所有痛恨都上來,一幕又一幕的,都是絕劍拿著劍如冷魔的插入劍聖天的額心裏麵。
她看到爹爹向他痛哭,夢中無數遍都是爹爹要她為他報仇,說他死得很慘,死於自己的徒兒劍下。
「伯父不是想破壞你現在的生活,隻是...水月,你應該也知道...絕劍就是拜金山莊的人,她們是殺人如麻的魔頭,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就是水月你的殺父仇人,當年就是她們把整個絕櫻穀摧毀的....」古孤樺停了一下,觀察水月的反應,但她反應不是很大,隻是有點驚慌,看來她是一早知道這些。
「伯父認為上一代的因怨是不應該延及後代,也不主張報仇,但是水月...你最近與絕劍太親近了,難道你真的能放下仇恨與她成為好朋友嗎?」
水月眼中泛起了星辰般的巨浪,她心裏早已決定不再提報仇了,因為...麵對絕劍她還忍心下手嗎!她自問真的...真的已動不了手了!
「伯父...這些我都知道,其實,我都看到...當年還是絕劍用劍...用劍插入我爹的額心的...我承認當初讓她留在我身邊是為了找出她武功的破綻,用來為父報仇,她還懵然不知的還說要教我武功,後來...不知怎地...我覺得絕劍不是想像中那麽無情冷血,她其實很溫柔...很溫柔...」
說到這,水月唇片微微彎起來,她想起了她的笨拙,隻要她再雕多一朵花送她,她就不會氣她嘛!吼!真是塊大木頭呢!
「漸漸地...我不再恨她,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很多的哀愁,這樣子的她,我開始覺得當年我見到的或許不是真相,畢竟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所以我已放棄了向拜金山莊的人報仇,隻想過些普通的生活。」
水月還幻想她跟絕劍會去很多地方,把整個土地都遊一遍,她們會很開心快樂,縱使那塊木頭一點情趣都不懂,還總是沉默寡言連一點幽默都不懂哄她笑,她都隻想待在絕劍身邊永遠...永遠。
「水月,你這樣想是好的,放下仇恨都是好的,慨然你已放下了仇恨,那伯父就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那你就不會激動了。」古孤樺鋪的路終於要到終點,他說那麽多...都隻是想...
「真相?甚麽真相?」水月不疾不徐的問道,手中還把略涼的茶放入唇邊吮飲。
「伯父與你爹是很好的朋友,還不時請我到絕櫻穀聚聚,他會讓我挑一些弟子成成鏢局的鏢弟,我們關係很好,也知道他舍到五個小女孩,劍兄很疼愛她們,教她們武功,當她們如親女兒照顧,五個小女孩很有練武的天分,劍兄曾告訴我,幾年間,她們的功底已與他相約,甚至還說已超越了他...」
「劍兄不但沒有擔心,反而還覺得很自豪,常常拿她們來跟我玄耀,本來...一切都很好的...但是,可能是女孩們覺得劍兄已滿足不了她們的欲求,她們認為自己的武功很厲,應該可以得到更多的物欲,也不甘留在兩袖清風的絕櫻穀裏過清貧的生活,便私下出穀尋找她們想要的...」
水月聽得很入神,把古孤樺的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聽到這兒,她的心開始被他的話侵占,決定了的心開始動搖。
古孤樺雖然看不出她現在的心情,不過他知道目的快要達到了「她們武功高,很多人都拜她們做事,起初都是一些正經的事情,但她們物欲越貪了,很快連不能見光的事情都開始幹起來...劍兄得知此事還處處包庇她們,以為她們還小,可以教好的,怎知卻每況越下,劍兄出手阻止她們,禁錮她們不讓她們出穀,女孩們認為劍兄忌才,認為劍兄眼紅她們的財富,便開始反抗,劍兄堅決禁止她們繼續做壞事,還聲言她們若再這樣下去,便會報官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