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拿了個解釋,心跳頓時高速跳動。
「也對啦,唉...眨眼間,本來才到我大腿的小人兒已都長大成人,天朗、水月也一樣,月真的跑得太快,老爺,我們還可以有多少年留在他們身邊呢!」古夫人突然感慨起來,眼見自己的臉容漸漸也顯老態了。
「別這麽想,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看著他們啊,說不定還可以見到孫兒呢!到時候逗逗孫兒又一天了。」古孤樺溫柔一笑,擁著她,心中有一點兒的安慰。
一對老夫妻在聊著過去與未來的事情,古孤樺覺得很快樂,幸福就在懷中,他此刻隻想拋開所有痛苦,去享受短暫的快樂。
今夜,將會是他人生最難的一夜,他必須把宋天想要的,送給他。
入夜,水月一直待在房裏,也拿了很累的借口沒有吃晚飯,然而一天沒吃東西的她,一點兒也不感到饑餓,彷佛她已沒了很多觸♪感的神經線的冷清。
空洞的黑眸飄到窗外,明亮的月光高掛於夜幕下,似在等待窺探這夜即將會發生的的風暴,縮倦坐在床角的水月終於有所動作,她把臉抬起來,盯著那輪明月。
是時候了...
她鬆開身體俐落地跨了下床,眼睛從明亮轉到被擺於在角落裏的古琴與長劍身上,她一步一步,步伐走得很重,但還是走了過去,眼睛注視了許久,她還是選擇把古琴背上,用右手拿起長劍。
過去的,現在的,就在今夜一次過用血清洗,以後,她劍水月再不背負仇恨,她背負的,或許會是一輩子的痛苦。
水月緊抓住手中的劍,她推開房門,抬頭再看一眼令夜的明月,情不自禁呢喃道:「今夜的月亮...真漂亮。」
她露出苦澀的笑容,發絲隨風飄起,連帶最後一個笑意,也都飄走。
等待已久,古孤樺陪夫人進睡後,很快靜靜的走出房間換上夜行裝,他躲在自家的屋頂上,等著水月出來,不出他所料,水月真的應了絕劍約,那紙條他一早偷看過了,那是當水月還呆立在古府大門時,他已比她快一步進去,把劍與琴放回水月房間,更眼俐發現床頭上的紙條。
水月飛越高牆,動作短速卻優美,她如黑夜裏的女神在跳舞,很惹人認為置身於夢境中虛幻。
她走了不久,古孤樺才跟隨那一點影子追上去,他小心的不想被發現,也不敢走很近,昨夜水月傷心隻顧哭,所以才沒發現他,而現在的水月不同了,她眼中是仇恨,他必須多加小心。
水月的速度比昨夜還要快,年紀有一定的古孤樺已開始大口喘熄,可又不敢大口呼吸,怕呼吸聲會驚動水月,他閉著口不斷左閃右躲的跟著,不一會,水月去到了邀約的地點,同樣是昨夜風暴的開始那兒。
古孤樺再沒跟上去,他在遠處靜靜的挑了一顆樹作掩護,等著出手的機會。
絕劍麵對因星光而閃爍的湖麵,湖麵很平靜,但她的心卻如巨浪翻騰,還一浪接一浪的有過沒完,她盯著手中已雕好的掛飾,綠色的花結下便是那個細美的木花兒,那是一朵櫻花,代表...她沒法把絕櫻穀還她,隻好用這個來代替。
她約水月出來,就是打算對她坦白,對她說出她一直很害怕要說出來的真相。
其實這個真相她並不害怕,她害怕是對水月說出事實,那是多麽的殘忍,上天就是要作弄她與水月呢。
一夜未睡就在湖邊等著,絕劍認清了一件事,她...愛上了水月,縱使彼此都是女孩子,她愛她,如生命般重要,她無法對她表達,因為她們是敵對,她也必須接受這個現實。
熟悉的腳步停在她背後數步之外,絕劍把掛飾收在衣衫之中,本來,她是想送給她,但現在看來根本不用了,就留下來......成為她的陪葬品吧。
絕劍痛苦的神式收起,換上冷漠的寒光,她用這裝出來的冷淡轉身瞧向水月「劍水月,我等很久了。」
冷眸以一貫的作風直視透穿水月的眼睛,可她看不到任何波動,那是一雙滿著冷仇的痛恨,壓迫的苦楚釀在胸口,便絕劍難以正常呼吸。
水月暗下有著驚訝,她...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怎麽還對她那麽好,還教她武功,這又代表了甚麽!她想良心過得好一點嗎!
不,她根本沒良心,她的良心早就被吞噬,她隻想多玩耍她一點,這才是她的目的!
「絕劍,今夜,我要殺了你為我爹報仇!」水月把劍拔出,劍套丟於地上,鋒利的劍尖對準的指向絕劍的心髒的位置之上。
「我就是等這一天,劍水月,你就向我為師父報仇吧!」絕劍也掏出長劍,劍身劃向地麵,月亮的光芒剛好映襯在劍身上,出如夢幻的光影。
「我知道我武功不及你,但即使戰死,我也要為我爹報仇!」
水月長劍一揮,她把背上的古琴挑起,包著古琴的布在半空散落飄開,當古琴降落到麵前那一刻,她內力聚於左手掌心,就像那次絕劍教她用葉子打梨子下來那樣,把內力傳到琴上,再把掌打出,琴身直飛向絕劍,高速劃破的風顫動了琴弦,發出悲鳴哀仇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