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個女人在,他算是可以不用再膽心霏語。他卻悄悄派侍婢把綣兒接到空置的花悸殿裏休養,不過當侍婢跟毒蠍顫驚地說要帶綣兒離開時,毒蠍卻沒有看她們一眼,侍婢隻好當她默許,靜靜地帶綣兒到花悸殿中安躺休息。

不過,仍舊未醒。

有一點安靜,又有一點不安的兩天過去,綣兒醒了,五肢如同散了的動不了,酸軟無力,太醫說,是她針了危險穴位所導致,幾天後應該能活動,而她五髒有內傷,也得好好調理。

綣兒一醒來就呆然的躺在床上一動不也動,她不想動,不是因為她動不了,而是她很茫然的回想自己多瘋狂的行為,睜開眼得知自己活了下來,她有少許的感激毒蠍的雞婆,或者是她的殘酷想折磨她的想法,因為她讓她活下來,使她感覺到活下來的實在感。

活著,是一種幸福。

侍女突然退去,因為進來了一位大人物,而那位大人物用一個眼神要她們不發一言的退出去,把門關上。

門關上,綣兒被突然暗了的陰影奪去了那份茫然,眼眸輕微移到那陰影的實體上,眼眶頓時泛起淚光,無聲滑下。

瀟語坐到床邊,伸出指背從那滴淚落下的地上擦上去,再抹掉,他也隻是默默地凝視床上的她,盯得綣兒有點窘迫的想眸子移到另一邊去,與一位地位超然的人物互盯,失勢的一定是她這種小人物。

氣氛沉默了很久很久,綣兒一直都感覺到那對眼睛發放的張力,腦裏回想的是他曾經摸過她的軀體,想到此,她臉頰火燙起來,更加不敢與他對視。

空間未有人說過一句話,忽然一隻大掌落到她臉上,輕柔地為她撥去貼在臉頰上的發絲,體貼的撥到耳後,替她蓋好被子。瀟語無聲起來,無聲的離開,無聲的把門關上。

一切來如風,若不是瀟語留下來身上飄來的藥味,綣兒一定認為剛才的是幻影。

第三天的早晨,還在床邊未離開半步、未吃一粒米飯、未沾一滴水的毒蠍疲累的靠在床柱睡著,而躺在床上的霏語好像因為睡飽了,被外來的陽光照得刺眼而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轉動……

手指吃力的想提起,卻感到無能為力,全身都被一股東西所壓住似的,但她這些輕微的騷動,讓淺睡的毒蠍驚醒,她瞪大疲累的眼睛,看著霏語的眼皮不斷跳動,然後慢慢的睜開……

陽光似乎刺痛了她沉醉太久的黑暗眸子,害她不斷眨眼,適應了陽光才懂定下來,凝視床頂,頭很痛,她好像有甚麽空了。

忽地,耳邊傳來輕柔的呼喚,那是她的名字,「霏語?霏語?」接著臉上傳來溫熱,那是那個她從沒見過的人正有點不沉常的摸著她的臉。

霏語撐起來,那個人則緊張的扶著她,讓她躺坐,她躲避了那隻溫熱的手掌,一臉茫然的說:「你是新來服侍我的侍婢?金銀條呢?」

「新來的侍婢?」毒蠍全身混然僵住,她低念著那句問題。

侍婢?而不是叫她的名字,歡樂甜笑的叫她的名字!?

此刻金銀條捧著熱水走進來,同時驚叫的把熱水都打翻在地上,感動流淚的爭相來到床邊,握起公主的手道:「公主殿下,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要快點通知聖上!」銀條識趣的往外跑,剛巧見到太監長,跟他說了公主醒來的事,太監長也感動得有淚光,趕忙去告知聖上。

「翼昇哥哥!對,翼昇哥哥怎樣了!他……他把我推落山崖……他他還好嗎?皇兄有沒有……」她記憶,竟然隻留有她被推落山崖的時候。

「翼昇?」金條已臉部抽搐,她很強烈的感受到旁邊的某人正發出十萬伏突的陰霾,才掃一眼,頓時全身僵化,而對著一臉甚麽也“忘”了的公主,她真的無法說出甚麽話來化解此刻空氣中的冰霜!

「金條……她是誰?皇兄新派來跟著我的侍女嗎?」不知怎地,霏語怕了毒蠍那張繃緊的陰森表情,以及她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不過,縱然她散發出如此讓人打冷顫的氣息,她竟然反倒感覺這才是她的自然……

好像……

好像……那是她身上獨有的“可愛”原素,而且越看,越有親切感。

「糟了!公主!」金條很久才大聲驚呼,她瞄向毒蠍,再瞄向公主的臉,然後毒蠍看著公主的眸子如同要殺人般似的深冷……

金條選擇躲避閃電間的張力,去找銀條順便找人通知聖上公主……她失憶了!!

她走前給公主一個忠告:「公主,你……糟了!」接著跑走,關上門,把她們留下來。

納悶的房間,毒蠍未能動一絲毫,她死盯住霏語的臉部表情,特別是她的眸子,假不了,沒了那份讓隻會麵對她才有的害羞、別扭與嬌柔,裏麵有的是一堆疑問,一堆茫然,還有一堆對她的好奇!

如同她是奇怪的生物,突然出現。

氣氛因為她目不轉睛而漸漸變得尷尬詭異,讓霏語都混身不自在,在扭動身體之間,她不小心撞到後腦,才輕輕碰撞,霏語卻痛得叫了出來,她摸著後腦,皺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