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的鼻端已被察傷,流出血絲了。
對,銀勾另一個特別之處,由於它的設計,隻要略使點技巧,銀勾就如同忠心的飛鳥一樣,有回旋的偏轉力,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之餘,也可以使似飛鳥般的銀勾回到主人的手裏。
一舉兩得。
奪韻沒因此就給他喘熄的機會,她向來作風是一貫拜金山莊的宗旨──快、狠!她霍地又把才剛回旋手中的銀勾往他額心放射出去,銀勾在月照下映射出皎潔卻又帶著讓人顫栗的刹氣光芒,直往她眼中已瞄準的位置刺去。
狡狐本身以身手靈敏、輕功了得見稱,他一個後翻,便把銀勾躲開,而且更不客氣的把銀勾在轉身著地瞬間踢回去,銀勾又急速回旋,認不了主人的兵器隻好往奪韻身上飛刺回去,她在夜裏用一對經驗十足的明眸看清了他的動作,作好了準備,也在銀勾刺到她身上那刹那左閃避開,不一會聽見“啪啦”一聲,銀勾破開了後麵其中一支竹子。
還沒有喘熄機會,奪韻連環把餘下的銀勾都掏出,三把銀勾同時夾在一隻小掌之裏,在盯著狡狐敏捷移動之間,她連環前後地把三把銀勾射出!狡狐閃得了頭兩把,可還是硬吃了第三把,而第三把則衝力大得直接穿過他的左腿後,直往身後的竹林射去,又是啪啦一聲,一支竹子破開兩邊。
「嗯……」狡狐悶聲低咒一聲,痛得單膝跪下來。
一開始給機會他滾,他不滾,在基於同是拜金山莊一貫作風來說,奪韻一出手就不會手下留情,定必要把敵人殺滅。
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正要來個了斷時,狡狐不愧是狡狐,作風是鼠頭鼠尾,他認定她身上再沒那把奇異的銀勾可使,便來陰的在她靠近時忍著腿上的痛猛然往她衝過去,手上啾聲多了一把精致的短刀,直要往她心口刺去。
嘴角抹起絲絲詭異的淺笑,奪韻覺得他太天真!
誰說她身上隻有五把銀勾的?
她又變戲法般從衣袖裏的暗機關開啓,啾地伸出最後一把銀勾,她擋住了他的攻勢,狡狐臉容扭曲猙獰,沒想到她身上還有那把奇怪兵器,現在隻好硬著頭皮,與眼前明顯是個女人來的黑衣人來個貼身戰。
霎時間,銀勾、短刀光影交纏,拳風踢腳來來回回,兩個在比速度般越打越快,銀勾短刀鏗鏘的交纏起跌,偶爾還會察出光亮刺眼的橙紅火花……
正當狡狐心明不出十招便會被她解決了時,一支高速射來的飛箭讓他和黑衣女子霎時驚覺危機,但狡狐又耍出陰招,故意攻她一把,讓她退後一步,箭幾乎要直穿她身上,而奪韻也不是等閑之輩,及時躍身閃開,卻難免被箭穿過時察傷了手臂!
鮮血的腥味濃烈的撲鼻而來,奪韻柳眉緊蹙,卻分神之時,狡狐已借機逃了!
她想追上去,可發箭的人已出現了!
她瞪著大眼看著領著小隊而來的霖澪,暗裏叫糟,她抓住受傷的手臂,深寒的眸子換成清澈的眼瞳,直射一身盔甲威風八麵的她。
「何許人!」霖澪瞄瞄竹屋上不斷“嗯嗯”鳴咽且衣衫一整的朵兒,她心緊了一下,怒意狂發的拔出佩劍指向眼前的黑衣人。
她剛才是看到一個男人和這個黑衣人在對戰,可來趕來時男人已跑了,雖則不知誰傷害了朵兒,但看來黑衣人也不是好人吧!要不然怎麽夜裏穿著黑衣黑衫,似乎不想讓人見到樣子。
「哼!」奪韻在黑布巾下暗皺著鼻子,對她吐吐舌,她一言不發,隻冷冷瞪著她,心不禁一酸,她救了人,也得受人家氣哩!
心有不甘,可又無從宣泄,奪韻輕歎一聲,瞅了霖澪一眼,便動作速度的把地上的三把銀勾取走,接著在霖澪察覺她要退走時,便以極厲害的輕功跳上竹屋,再從小屋後的竹林支上飛躍逃離。
霖澪自知追不了,那人應該是江湖上厲害的人吧?可那黑衣人的背影……竟讓她想起一個人。
對自己會聯想到那個人,她不自禁失笑一聲,快速接回神來,以敏捷的手身攀上了小竹屋,可一看之下,她心裏更揪痛了一下!遠看已覺朵兒整個是被人傷害的了,近看更加使她頓時怒火冒起,急忙的把朵兒被綁的手解開。
雙手得以自由,朵兒瞬即拉著衣襟倒入霖澪懷裏大哭起來,霖澪心疼的把她摟進懷間,撫著背輕輕安撫她。
「別哭……別哭……乖……現在沒事了……有我在、有我在。」霖澪把她摟得更緊,想用體溫去溫暖她,止住她的淚。
「哇~~霖澪、霖澪……我好怕、好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
朵兒哭了很久,霖澪待她冷靜下來後才動手抱她下去,接著留下十名士兵在現場找一下有沒有甚麽特別的,而她則策馬帶著哭累到睡了的朵兒回軍營去。
她邊策馬邊注視懷間熟睡的朵兒……
心裏戚戚然,她又自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