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過一天算一天,起碼他還有第六感在,他扯了扯衣衫,輕輕退出窗邊,恰巧的吹起一陣風,有什麼擦過他的臉而過,似刀子般,割得麵頰生疼!
“快把神木給我交出來!”夢影踏入室內,聞到那肉香味,趕緊捂住了鼻子,她雖愛喝酒,卻獨獨怕那肉。
“姐姐,你是誰?這神木,我們是要留著過冬的!不能給你!”軒兒禮貌的回答著,他本就生的膽怯,取那神木之事,本就令他羞愧難堪,如今,見著一位紫衣女子,惡狠狠的索要神木,他更是害怕,但是為了母親,他倔強地堅持著,緊緊抱著神木。
夢影本就火大,見到對方竟然不乖乖就範,掌中凝聚一團黑氣,隻需輕輕一抬掌,麵前七歲的孩童和蒼老的婦人,即刻灰飛煙滅。
同情,憐憫,她不懂,也不想懂,毫不猶豫,向著麵前的人,出掌!
“哥哥,你來了,我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軒兒歡快的抓起白子墨的衣角,對於方才的危險,毫無意識!
“軒兒怪,我跟姐姐出去聊一聊,你先陪陪母親。”白子墨朝著婦人的方向點了點頭!
婦人顫抖著雙手,方才那一幕,她清楚,如果不是那白衣的男子出現,隻怕早已凶多吉少,翻身下床,抱起軒兒呢喃,道:“這神木咱們不要了,軒兒,不要了,你千萬別出事!”
那紫衣女子,有別人類,一雙紫色的眼眸勾人心魄,婦人生活多年,自然知道,唯有魔,紫眸灼灼生輝。
本可以直接一掌劈了身旁的“人”,夢影也不知,該不該稱它為“人”,也許隻是一個靈體而已。
那手握了又握,終是放鬆了,這“人”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她很懷念,當然,不殺他,也不是這般膚淺的理由,隻是她不願殺而已。
麵前的“人”,太過俊美,如果說,真有人能顛倒眾生,他便是!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墨色長發則是披散開來。君臨也是一襲白衣黑發,卻與他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君臨會讓人刻意去在意那一襲華貴的白衫,從而覺察出他的高貴,可麵前的人,卻是從骨子裏透出一股清雅高潔,像斜立在崖邊的鬆樹,令人歎為觀止!
雙目總是半闔,瞧不見,那深處的眸,會有怎樣的神韻,單單那如蝶翼般的睫毛,就令她移不開視線!
“姑娘怎這般心狠手辣,孤兒寡母都欺負!”
聲音珠圓玉潤,清脆動聽,現在卻不是時候聆聽!夢影終於知道,那熟悉的味道是什麼了,禦神木那令人安心的清香。
夢影扯袖,甩開了對方,怒道:“公子這般不知廉恥,嬌弱女子也欺負!”
白子墨一愣,指尖溫柔的體溫傳遞至心,驟然意識到,方才為了屋內母子的安全,攬住那凶狠的女子就走,現在才發覺,原來一直握著她的手!
“輕薄了姑娘,自然是我的不對,但是,即便再輕薄姑娘一次,也不能讓你傷了屋內的母子。”
見他高雅清麗,如玉的麵容,像個正人君子,不料,說起話來,這般無奈,倒是頗合她的胃口。
“這位公子,如此執著,莫不是看上屋內的婦人了吧,也對,那婦人雖然憔悴不堪,但依稀也能看出嬌豔之容,想必,梳妝打扮一番,也如那一蕖芙蓉,端莊美麗。”夢影放聲笑道,雙目緊盯著麵前男子,等著他因憤怒,打開眼簾的那一刻。
白子墨雲淡風輕,道:“那婦人有所念之人,我怎能汙穢她,隻不過,見不慣你欺淩弱小,那神木……”
“閉嘴!”想起神木,夢影的腦中就會響起某個聲音,不停的喊著救命!
“這神木豈可被人糟蹋!何況是貪婪之人!人啊,沒有金子的時候,就想著拿到金子,拿到金子,就會想更多的金子,人之欲,永遠沒有盡頭,最終,為了利益,他們誰都可以利用!”
突然之間,很想講一下理,麵前的“人”最合適,他不是人,不是妖,不是魔,總是閉著眼睛,看不到她或氣憤,或憂傷的神情!
“我一直在屋外觀察,軒兒和她母親不是那樣的人,人之欲,渴望母子相依,堅強活著,這不是錯!莫不是,你有些羨慕屋內的母子……”六感能分析道對方的話語,能感受四周的氣憤,卻獨獨不能捕捉到對方的表情。
白子墨很想見見,麵前拚命掩蓋內心孤寂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她撒嬌的語氣,像極了那夜,邀月林中,為他趕走煩惱的人。
想對那人說聲謝謝,卻不知該對誰說!
白子墨分析的太過透徹!夢影唯有垂下頭,餘光瞥了一眼白子墨,見他還是閉著眼,對於他的雙眼的好奇勝過了內心的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