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山此時已經到了暫二旅運輸連的駐地附近,正悄悄地向停在那裏的幾輛汽車靠近。這個運輸連的駐地,原來是一所小學校,但是這所小學很小,校舍沒有幾間。運輸兵們占據了小學原來的校舍、教室,除了住人,那些房間還被改造成其它的用途——有修理所,有倉庫。如此一來,學校所有的房屋都被占用了,汽車就隻好停在露天的操場上。
小學校的操場不大,就在學校門前。其實說是門前也不準確,這所小學根本沒有圍牆,出了教室的門朝前走一點,就是操場了。這操場被用來停放汽車之後,常有村子裏的孩童偷偷爬到汽車上玩耍,有時候就弄壞了車上的東西。
運輸連的官兵們拉來了幾車鐵絲網,在操場周圍圍了一圈,隻留了一個缺口供汽車出入。自從拉起了鐵絲網,村裏的孩子就不再進到操場上,長期以來沒有再出現什麼狀況,汽車連的官兵們也就鬆懈了。
齊遠山他們摸到了那個供汽車出入的缺口處,看到隻有一個哨兵,無所事事地在那裏晃蕩著。這個地方四周空曠,無遮無擋的,離開哨兵最近的障礙物也在三十米以外,隊員們誰都無法接近。他們隻好在遠處守候著,齊遠山則趁著哨兵轉過臉去的時候,一點一點的向前躍進,好不容易來到了離哨兵最近的一個小土堆後麵。
他在那兒耐心地等候著,同時忍受著那個土堆裏麵散發出來的惡臭,原來那是一個垃圾堆,冬天凍成了硬邦邦的一坨,現在化開,上麵一層薄薄的土根本蓋不住下麵的臭氣。
那個哨兵看來剛上崗不久,好像精力很充沛,不停地來回走動著,背向齊遠山的時候很短,他來不及撲到哨兵身邊。他隻好耐著性子等,別無它法,在偷到汽車之前,不能讓這個哨兵發出警報。
好不容易,總算是這個哨兵停下了,從口袋裏掏出了煙和火柴。哨兵的火柴剛劃著就被風吹滅了,他辨別了一下風向,把背朝向風吹來的方向,低著頭小心地劃著火柴。哨兵的背正好朝著齊遠山,整個動作用的時間也不算長,不過這已經足夠了。齊遠山腳尖著地,飛快地跑向哨兵,等哨兵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向自己撲來,齊遠山的一隻手掌已經重重地擊打在他的頸部。哨兵一聲未吭就倒了下去,齊遠山一把抓住哨兵的衣領,讓他的屍體慢慢倒下。
後麵的弟兄們聽到了齊遠山發出的信號,成一溜跑了過來。他們根據他的指揮,分散隱蔽到了幾輛汽車的後麵,對不遠處的小學校舍保持著警戒。齊遠山和一個會開車的弟兄,分別上了最靠缺口處的兩輛汽車,檢查了一下車況,發現油量都還有一大半。
齊遠山下了車,對弟兄們交代了一番,再次爬進了駕駛室。他鬆開離合器和刹車,弟兄們就在後麵推了起來。車輪碾壓著地上的沙石,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輕快地向缺口處滑去。兩輛汽車都被推出去很遠,到了發動汽車的聲音傳不到小學校那邊的距離上,所有人都上了車,齊遠山和那個弟兄各駕駛一輛汽車,慢慢開動起來。
一開始他們還不敢轟油門,隻是一點點的加油,慢慢地開動,引擎發出的聲音不響。又開出了一段路,小學校的燈光都已經看不到了,他們才加大油門和排擋,開著車燈向小校場的方向疾駛而去。
兩輛汽車到達小校場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三點多鍾,離開天亮沒多久了。趙嘯風看到齊遠山帶著汽車來了,他的心放了下來。他和齊遠山交換了一下情況,就帶著魯大山和兩個隊員匆匆走了。
齊遠山他們抓緊時間,在兩輛車上裝上了倉庫裏的一些彈藥箱,還有繳獲的一些武器。在他們這裏裝這些東西的時候,齊遠山讓一部分弟兄上了山,去把山上的弟兄叫下來。這些弟兄下來的時候,卻除了繳獲的武器,還莫名其妙地每人都帶著一塊不小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