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號稱大日本帝國的特戰專家,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這種榮耀也隻是一個虛幻的光環頂在他頭上。他隻不過是到德國進修過特戰方麵的課程,自己對這種作戰形式比較有研究,大多停留在理論上。
他這次受命組建和指揮挺進隊,是第一次將理論轉化為實踐,第一次讓他有了嚐試和檢驗自己那一套理論的機會。他原來很自傲,在他看來要對付的隻不過是遊擊隊性質的土八路,一旦組建成功特戰隊的話,那將是大有用武之地的。
他在來到盧縣之前,就聽說過這裏有一支從土匪中脫胎而來的小部隊,采用的戰術很符合特戰模式。但是他並沒有將這支小部隊放在眼裏,認為隻要他組建的特戰隊一出手,這支小部隊將不堪一擊。
事情的發展正好和他的預期相反,這支小部隊雖說來自於土匪,他們的戰術素養卻非常高。他的特戰隊如願組建成功,可是在和這支小部隊的較量中,頂多也就算是打了個平手——他心中明白,實際上他的挺進隊吃虧的時候更多一些。
這一次和八路軍的“火狼突擊隊”較量,火狼突擊隊完全占了上風,他的挺進隊可以說是被打了個灰頭土臉。說來也有點不合邏輯,裝備比八路軍好得多,人數占優勢,士兵的訓練水平也比八路軍高的中國正規軍挺進一師,卻在他的挺進隊手下幾無還手之力。
他的挺進隊兩次偷襲挺進縱隊一師的師部,兩次都是成功的,要不是挺進隊在近戰火力上不如對方,周思理本人很可能已經成了皇軍的階下囚,或者是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鈴木想到周思理貼身警衛們用的“伯格曼MP18”衝鋒槍,那橫掃起來像一陣颶風一樣的火力,讓他想起來就心有餘悸。這次挺進隊離完全成功僅有一步之遙,勝利的希望又是被衝鋒槍撕碎了,而且這次周思理的警衛還增加了更好的衝鋒槍,很可能是美國的“湯普森”。
他回到縣城以後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向上司發封電報打聽一下,是否有可能給他的挺進隊也弄幾支衝鋒槍來。他認為像這兩次偷襲周思理師部差點得手,這樣的機會是可一而不可再的,今後再想要偷襲他們,估計不會再有如此好的機會了。如果自己的手下能有幾支衝鋒槍,就可以在近戰火力上和對方對等,如果用來對付火狼突擊隊,那就會占有更大的優勢。
他原本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發出了電報,哪知道他的上司很快就打來電話,告訴他——日本自己開發的“百式”衝鋒槍,已經於去年定型,目前正在進入量產階段。他的上司說,“百式”衝鋒槍雖然還沒有正式列裝部隊,但已有一部分投入試用,也包括在中國戰場,所以他可以馬上就調撥幾支給鈴木的挺進隊。
鈴木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喜出望外,在衝鋒槍還沒有調來之際,他馬上著手製定有了衝鋒槍手以後,挺進隊該采用的新的戰術。
鈴木在這裏對自己的挺進隊進行著有針對性的改造和調整,兩次吃了大虧的周思理,同樣也在思考著對策,而且一想到就動了起來。
周思理從鬼子挺進隊給自己造成的威脅,得出的結論是這種靈活的小部隊有它特殊的優點。同時,他還知道八路軍的獨立大隊,也有一支和鬼子的挺進隊相當的小隊,名叫“火狼突擊隊”。他得到的情報有關於這支突擊隊的,情報表明這支幾十個人的小隊,給鬼子製造了無盡的麻煩,在和鬼子挺進隊的較量中居然做到了勝多敗少。
周思理手下的軍法處長李遠峰是軍統派駐一師的,負有對周思理部的督察和控製之責。由於周思理部是雜牌軍,軍統對這支部隊的滲透和控製就更加厲害。在李遠峰剛到一師任職的時候,周思理和軍統的關係是比較僵的,雙方雖說還不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也有點水火不容之勢。
周思理在和李遠峰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有一次他手下的一個連長打抱不平,和中央軍的一個連長大打出手,中央軍的連長和幾個手下吃的虧大一點。那個中央軍連長仗著自己是黃埔門生,挑唆他的上司緊緊咬住這件事不放,一定要將周思理手下的連長軍法從事。
周思理在這件事上非常憋屈,幾乎是被逼到了牆角。這時候李遠峰向他的軍統上司報告了事件的全過程,為周思理部下那個連長說了公道話,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
周思理從這件事以後,覺得這個李遠峰還不失正派,對他的看法有了改變。後來又遇到了一些事情,李遠峰也都能夠盡一己之力,盡可能替周遠峰的部隊爭取到一點公平。他們兩人的關係並不密切,但互相之間有一種默契,很平淡也互相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