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宇丟掉了臨河鋪退守洄河大橋,他將部隊部署在大橋的兩邊,準備死守大橋。原先在這裏守橋的是崔文彬團的一個營,人員不足,也就三百多點人馬。劉光宇到了這裏,無論從名義上還是實際的軍銜上,他都要比二團的那個營長高,照理說這裏的指揮權應該交給他。
但是那個營長並不買劉光宇的賬,表麵上交出了指揮權,實際上他把自己的人馬朝後撤,讓劉光宇的人馬頂在大橋上。劉光宇現在也沒有心思和這個營長計較,他部署好了防務以後,就向旅部發出了電報,請示下一步該怎麼辦。
旅部的回電姍姍來遲,而且也沒有很具體的指示,隻是籠統的要他率部守住大橋,絕不讓八路軍過洄河。劉光宇看了電文以後不得要領,隻好自作主張采取了一些措施,其中之一就是在橋下布置了炸藥,準備萬一守不住的話就炸掉大橋。
劉光宇一邊不得已的守著橋,一邊為自己打著小算盤。他沒有將自己的部隊分得太散,那一部分守在大橋東邊陣地上的弟兄,他讓他們集中在靠近橋頭的地方。他還給橋東陣地上的連長下了命令,隻要情況不對,就以保存實力為要,不用和八路軍死拚,應該及時退到橋西去。
劉光宇這麼布防,固然在橋頭保持了比較多的兵力,如果有人強攻的話,要解決這麼麇集成一團的守軍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但事情往往有一利就有一弊,如此將兵力集中在橋頭,就給我們的偵察工作帶來了便利。
占領了臨河鋪的部隊沒有向大橋攻擊,但是派出了便衣偵察員,在不很遠的地方監視著橋上守軍的一舉一動。劉光宇讓人在橋下布置炸藥的時候,一舉一動都落到了偵察員的眼中。
周國棟和趙嘯風來了以後,知道了這個情況,在商量奪橋的作戰計劃時,就排除了正麵強攻的可能。要想順利奪取大橋,不給敵人點燃導火索的機會,那就必須要智取。好在有趙嘯風的突擊營在,這個任務責無旁貸地落到了特務連的頭上。
特務連現在人員不整,因攻打盧縣造成的減員,到現在基本上沒有補充——特務連的情況特殊,人員結構和別的部隊不同,要補充人員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不過趙嘯風也不太擔心,他的特務連裏,基本的戰鬥骨幹都還在。甚至包括馮學青,也堅持回到了隊伍裏。
馮學青受的傷不重,經過這幾天的調養,差不多快好了。他的活動一點都沒有問題了,隻是為了保險起見,還不適合劇烈運動或者下水。他堅持要回來,趙嘯風也沒有堅決阻止,他們兩人想到的都是同一個情況——突擊營還可以找到幾個會說日本話的人,但是沒有一個能夠達到馮學青這樣的水平。這次他們要對付的是清河城裏的大穀,以及他手下的鬼子兵,很有可能會用得到馮學青這樣高水平的日語人才的。
周國棟和趙嘯風都明白,他們目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奪取洄河大橋,進而拿下謝家營。那樣一來,就可以讓大部隊順利渡過洄河,把湯正祥部向北壓縮,然後兵臨清河城下,勒令大穀投降。
現在日本政府雖然表示了接受無條件投降,但是沒有他們軍部的命令,所有的日軍都不會放下武器。日本軍部和天皇到底是否接受“波茨坦公告”的條款,目前還不得而知,有可能我們還要進行艱苦的戰鬥。
八路軍總部下達了全麵反攻的命令,如果狼山根據地的部隊能夠拿下清河縣城,那就將狼山和魯西,以及魯西南、湖西等根據地連成了一片,還切斷了津浦線向冀豫方向運送兵員和物資的通道。清河縣城一定要拿下來,周國棟和趙嘯風都明白這件事不能拖,今夜就必須要先奪取洄河大橋和謝家營。
狼山軍分區的部隊還在源源不斷的出山,由於臨河鋪被我們拿下後,皇協軍退得很快也很遠,我們的部隊向臨河鋪集結,並沒有引起敵人的警覺。天一黑下來,特務連就行動了。
他們一分為二,一部分熟悉水性的指戰員由王開山帶領,加強了一部分突擊營普通連隊抽出的官兵,從洄河大橋的下遊水勢平緩處武裝泅渡。他們偷渡洄河以後,將悄悄地向大橋西橋頭運動,配合正麵偷襲的隊伍一舉拿下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