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作出死刑判決。剝奪其終身政治權利。即期執行。考慮到蘭某身份的特殊性和危險性,法官簽字同意出動特殊武警押送其到庭和離庭。”
......
......
......
一
“0765,有人要見你!”
在這裏,她隻是一個編號。
沒有姓。沒有名。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一無所有,還是一個快死的人。
蘭容止隻是被動的接受一切。麻木的。平靜的。沒有怨憤、沒有不滿。一切在她身上發生、進行,一切與她無關。
她唯一在乎的,還在乎的,思念的想見到的不外胭脂!
隻是,她常常想,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吧!
有時候,她發呆的時候,想到她,便忍不住苦笑:我不過願望你安好,卻累你至此,上天真是太會嘲笑人!
蘭容止沒動。
她不想見人。任何人。
獄警又說了一遍。蘭容止把頭埋進了膝蓋。監獄的日子很無聊,很單一,讓她有了很多發呆和思考的時間。她卻沒什麼好思考的,所以常常隻是無目的的發呆。人好累,有一股很深很濃的倦意從心底深處散發到四肢百骸,她連說話也懶。
獄警帶點鬱悶表情看她一眼,走了。過了一會又回來。監獄不允許有外來物,她卻帶來一個小小的精致東西,攥在手心,“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她說如果你還不願見她她就走。”
一個黑色的精致的胭脂盒。花朵的造型。法國直送限定版的胭脂粉盒。
“喜歡嗎?那我把它送給你。”
“我會好好收藏的。”
......。
同學欺負她,把她的書包從樓上扔下去。她難過的跟她說,姐姐,裏麵的粉都碎了,還好盒子沒爛。對不起。
她莫名其妙,什麼東西?
......
胭脂!!!!!!胭脂!!!!!!!!!!她的胭脂!!!!!!!!!!
她整個人都呆了!然後她飛快的跳了起來,行動和聲音有了闌珊和厭倦外的生意,充滿了神經質的逼迫和緊張,“人在哪裏?”
獄警領著她左拐右拐,來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角落最深的黑暗裏,站著一個筆直的身影,看不清的麵容。可是蘭容止看得出,那絕不是胭脂。胭脂沒那個高度,也沒讓人那種全身戒備的壓迫氣息!
獄警默不作聲的很快的就走了。剩下她和那看不清的黑影對持。
“她在哪裏?”蘭容止問。
那條黑影從黑暗中踏出一步,蘭容止不由自主的警惕的往後退一步——一種本能。
“她死了。”身影的聲音很冷靜,充滿了一種無聲的冷酷,蘭容止看著她,此時她站在隱約光線裏,能模糊的看清個輪廓,一個穿著軍綠製服的年輕女軍官!她那麼的年輕,年輕得不可思議,仿佛是白晝和黑夜混合的生物,臉太白,眼睛太黑,看著人的時候,讓人幾不敢對視!
跟胭脂那麼的相似!
像羅刹一樣詭異美麗的女人!
蘭容止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她的聲音是一種難控的顫唞,“我不信!”
“我們在船上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四肢被折斷。”
“我不信!”她固執的搖頭,仿佛要努力說服自己和她,“不會的!我不信。”
“你知道我說的是事實。那是她的遺物。”女人也仿佛要說服她接受事實。
“不!我不知道!我不相信。如果她真的死了,你不會知道拿這個東西來見我!”她用力的攥緊手心的胭脂盒,“你騙我!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