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 三隻星獸似乎不廢吹灰之力就把禿鷲星盜的飛船和戰艦給毀了。
“那個圓形的星獸發出的是什麼?能量檢測器沒有任何反應!”有人反應快,立馬調出了剛剛的監控數據, 可是從頭到尾都是穩定的直線,沒有能量波動。
怎麼可能?
“立馬把數據傳回,加快艦隊撤離!”秦晟也注意到一邊調出的數據, 沒有檢測到能量波動,要麼是這星獸對能量掌控得十分厲害, 一絲都不曾泄露出來,要麼就是這種能量他們探測不到。
看那星盜的飛船這麼輕易就被擊中, 一點反應都沒有,應該是後者。
收到命令, 所有的戰艦都加速往後麵撤, 在最大限度的保持了陣型的情況下往聯邦邊界退去。
在此之前他們曾經接觸過的所有星獸,都是獨行,甚少有結伴的。就是那結伴的旺旺也是一頭高級星獸帶著一頭幼崽, 這種三隻高級星獸一起出現的場景,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
戰艦中的氣氛一時緊張,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 就怕多出一口氣就被那三隻星獸給盯上了。
但是如此龐大的艦隊在虛無的星空中無比醒目, 就算是星獸, 也不會忽略。
由那壁虎狀的星獸帶頭, 他們在解決了禿鷲之後直接就向著艦隊衝了過來,比起艦隊撤離的速度,隻快不慢。
“追上來了。”不少人都在心中默念。
“整隊散開, 以莫哈星球為目的地,各小隊分別前進。”秦晟在心中斟酌,最終把和星獸正麵對抗的想法給壓住了,他們這裏隻有不到兩個軍團的人,武器也已經消耗了一半,人員也因為和禿鷲的人對戰而疲憊無比。
這個樣子和三隻高級星獸正麵對戰,勝算幾近於無。
若是隻有一隻,他還敢試一試,可是三隻,哪怕隻有一隻是七級,兩隻是六級的,他們也都不是對手。
化整為零的命令下達之後,整個艦隊在瞬間就散亂開來,幾百個戰艦混在星空中,就想是一把米撒到了海裏,不再起眼。
那三隻星獸麵對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應該繼續追誰,隻從中選擇了體積最大的主艦作為目標開始追擊。
秦晟見那三隻星獸沒有隨意展開攻擊,艦隊已經成功散開,心裏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鬆懈,就發現自己所在的主艦被星獸當做了追擊目標。
星獸的速度很快,比起主艦的最高速度也不逞多讓。
要是一直這麼僵持下去,說不定最後星獸會跟著他們一起到達莫哈星球。
秦晟知道莫哈星球的守衛力量,根本不足以對付三隻星獸,如果把星獸引過去,恐怕整個莫哈星球都會被毀掉。
星獸們雖然是在太空中也可以自由行動,但是到了星球上,他們所受到的限製也極小。
“調轉方向。”秦晟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下達了這個命令,然後主艦飛快偏離了預定的航線,往暗星的深處駛去。
暗星深處,連接的就是獸雲。
察覺到跟隨的星艦改變了方向,星獸不疑有他,也跟著動了動身子,直接追了上去。
管他什麼方向,在星獸簡單的思維裏,隻要追逐食物就好。星獸是雜事動物,它們什麼東西都可以吃到肚子裏,就連星船和戰艦的碎片都可以被它消化。
主艦的速度推到了最大檔,主控室裏所有的操控人員都聚精會神地盯著麵前的屏幕。
隻要有一個方向偏離,戰艦有可能就會撞上周圍的星球。
速度太快了。
但是就是這個速度,跟在他們身後的星獸竟然一點也沒有落下,不僅沒有落下,從一旁的統計數據可以看出,比起最開始,星獸和他們的距離減少了差不多快要有一千米的距離。
他們總的距離也沒有多遠,這還不到十分鍾就被拉近了一千米,剩下那點距離,就是一個多小時就能被追上。
雖然焦急,但是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擺脫身後的星獸。
“上校,前麵是隕石帶。”還沒到一個小時,戰艦竟然就行駛到了暗星的邊界之一,隕石帶。
這個隕石帶據說是暗星和獸雲的間隔,碎石密集,戰艦若是要硬衝過去絕對會受到不少的損害。
而那邊是什麼場景,是沒人能夠預見的。
“繼續前進。”秦晟看著跟在戰艦後方已經算近在咫尺的星獸,這個時候就算是轉換方向也來不及了。
若是戰艦能夠比星獸快他們還能試著甩掉星獸,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是根本沒有那種可能的了。
“隻要這三隻星獸不往邊界去,我們拖一些時間,軍部肯定能夠安排所有的平民都撤離邊界。”秦晟開口安撫大家的情緒,“到時候調集足夠的軍團到邊界上守著,這星獸定然是威脅不到聯邦的安全的。”
“可是,如果我們把這三隻星獸現在就帶到了莫哈星球,根本抵擋不住,整個星球的人都會失去生命。”
“為了聯邦,雖死無憾。”
主控製裏的人都緊張的操作著戰艦,不約而同忘記了此刻戰艦上的另一個人——安義。
算著時間有了一個半小時,安義從秦晟的休息室裏出來,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一點都不像是即將開始最後強攻的樣子。
不安一點點漫上心頭。
從秦晟的房間到主控室要經過不少的岔道,安義心神不寧,在一個岔道上轉錯了地方。原本是往著主控室的方向,這一走錯,順下去就到了帝國士兵在主艦上被分配到的地方。
因為帝國派來的都是機甲兵,並且人數也不多,所以秦晟就為了避免麻煩,直接把人安排在了自己的戰艦上,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咦,你是誰?”有帝國兵發現了安義,把他攔了下來。
秦晟私下裏囑咐過,讓主艦上的人少到這一片的地方來行走,即使表示對這些遠客的尊重,讓兩方的人保持距離,也不用擔心這些人起衝突。
都是熱血沸騰的士兵,要是在這種時候衝突起來,不僅聯邦麵上過不去,帝國那邊也不好說。
所以井向磊也是讓他的手下盡量隻在劃分給他們的區域活動。
“我是艦上的醫務兵。”安義被人攔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走錯了地方。秦晟告訴過他,帝國和聯邦雖然都是由地球人類遷徙而來,但是經過了這麼幾千年的發展,習俗早已不同。即使是作為醫務兵,也少和帝國的人接觸的好。
“你是醫務兵?!”誰知道那人一聽安義的話,眼睛就亮了,“是來做例行檢查的嗎?你跟我來!”
也不管安義是不是答應了,這士兵扭頭就開始帶路,安義隻好跟上。
一路上,這士兵也解釋了一下。是他們上校井向磊,在之前駕駛機甲對戰星盜的時候一個不注意被人給擊中了一下,機甲問題倒是不大,可是他倒黴啊,一個前傾,直接把頭磕上了操作台。
也不知道是掛在什麼地方,直接被撕開了一條血口,現在已經止住了血,但是傷口沒有包紮,看起來嚇人不說,他們還得擔心細菌和病毒。
宇宙中可不比星球表麵,細菌的危害更甚。
就算在戰艦內部有消毒係統,但是萬一要是還要駕駛機甲,到時候再把傷口撕扯開,可不好受。
但是井向磊礙於麵子,不想自己去找醫務室,他的手下們要幫他找醫療兵來他也不願意,隻能一直拖著。
安義聽完之後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沒有帶醫療箱,等會要讓井向磊跟著他一起去醫務室做殺菌。
那個士兵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才下定決心,“等會要是上校不願意,我們就把他綁著去。”
走到最裏頭,就是井向磊的房間。
那個士兵推門進去,“上校,軍艦上的醫療兵來例行檢查了。”
“出去,老子沒事。”安義聽見井向磊大聲衝那士兵吼了句,然後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上校,例行檢查。”那士兵還沒有出來,安義猜測他可能是在勸井向磊。
等了一會,就在安義想著要不要出麵也去說一下的時候,井向磊推門出來了。安義一直站在門邊等著,井向磊一出來安義就看見了他頭頂的傷口。
有些長,大約六七厘米長,但是並不寬,因為外麵已經結痂,安義按不到有多深,“這傷口有些大,需要去醫務室裏消炎包紮。”
井向磊一臉的不耐煩,但是還是在身後士兵的催促下走了出來,看見等在門口的安義覺得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井上校貴人多忘事,我們前天才一起在餐廳裏吃過飯啊。”安義把餐廳兩個字咬得極重,井向磊一聽怎麼還能想不起來。
這就是那個跟在秦晟身邊的雄性嘛。
“你是醫務兵啊。”井向磊上下打量了一遍安義,又在心裏和自己做了個對比,覺得自己各方麵都能比麵前這人強上不少,“不是說要去醫務室?那就去吧。”
說完,井向磊把手插進了褲兜裏,做出一副酷帥的模樣就往前走。
安義看他走的方向不由得出聲提醒,“井上校,你走反了。”
井向磊“咳咳”兩聲,又白了身後的士兵一眼,換了個方向繼續走,不過這次是安義在前麵帶路了。
從帝國機甲小隊的房間到醫務室並不遠,但是中途卻要經過舷窗,安義不經意往外一暼,卻發現窗外並沒有其它的戰艦。
就連主艦周圍環繞的護衛艦都沒有。
“怎麼外麵這麼空?”安義看自己身後的兩人對這樣的情景沒有任何差異,按捺下心裏的疑惑,繼續往前走。
醫務室裏,還有人在,是袁敬源。安義推門進去的時候,他還在整理藥櫃,安義發現有兩個櫃子裏的藥都空了,袁敬源正站在一個大箱子麵前,把箱子裏的藥放到櫃子裏。